我想变成厅里那根横梁或者立柱。

「好了。」阿姊打住所有谈话。「我今日来不是和你们扯皮的。」

「既然你是那小侯爷就一切好说了。」阿姊对谢怀玉说,「给我玉佩,解除婚约。我们从此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谢怀玉笑着摇摇头。

「我不。」

「婚事绝不可能解除。一是这是我们自小定的;二是我又请陛下另下了一道谕旨;三是,我不愿意。」

「至于玉佩什么的,待你成了平阳侯府的女主人。这府里的一切,连人带物,自然全是你的。」

阿姊再次扶额。

「你死都不肯解除婚约?」

「死都不肯。」

「只要我嫁过来就一切都是我的?」

「一切都是。」

「那我嫁。」

九王扬手摔了手中的杯子。

「九王是装的,谢然是假的……」

阿姊倚着栏杆喃喃。

「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夜风吹得她头发有些乱,她回过脸来。

「真真,我在这个世界最信任的人也只有你了。」

我咽了咽口水,把自己的身世重新吞进肚子。

那一刻我脑中有浓墨铺开的「愧疚」两个字。

我想问阿姊,她之前跟我说过的,「婚姻」是两个彼此相爱的人自定契约,愿意为对方牺牲,情到浓时矢志不渝至死方休。

这番话,还作数吗?

她对谢怀玉,真的有到了她口中「爱情」的地步吗?

「虽然没有,真真……但这是特殊情况……」阿姊说,「你以后千万不要随便找人嫁出去。」

我不想随便嫁出去。

我也不想阿姊随便嫁出去。

阿姊的悲伤情绪没有持续特别长时间。

虽然那天最后大家闹得不欢而散。

但隔了几日谢怀玉就巴巴地找来。

他不能随意进来,还有模有样下了张拜帖,邀阿姊陪他去花灯会。

是的,还有我。

「婚期定在三月,聘书已经送到你们府上去了。」

谢怀玉笑嘻嘻。

「聘礼想要什么?」

「古玩珍器,玉石珠宝,地契田产。」

「除了我已经列在单子上的,凡是你开口,便是揽月捉鳖我也给你寻来。」

「我……」

阿姊一开口,便被人撞了一下。

「我的钱袋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