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然常说他们有眼无珠。

「哪有这么风流倜傥的跑堂。」

哎,这个人有时候自恋得我都不想提。

我呢,自然还是跟在阿姊身边打下手。

只是偶尔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个人,心疼一下独自留守家中的九王。若是让他看到这幅场景,大约又要气哭了吧。

然后有天我突然想到:九王一个人在家里,每天都在做什么呢?

鬼使神差的,我又半路折返回了家。

进家门找了一圈后我冷汗都冒出来了。

九王不见了——

「九——」

我的惊呼未及出口,便因那踏入院门的人生生咽了下去。

来人身姿高挑,玉树临风,一双俊美眸子里眼波流转。

哪儿有一点痴傻的样子。

「九王?」

九王好整以暇地朝我笑。

「你找本王?」

「怕本王死了吗?」

「可是真真——你不早就背着你阿姊杀过本王一次了吗。」

我一时语噎。

复又满脸无辜地开口。

「九王您说哪儿的话……要知道您好了我们都高兴,也不能乱给人扣盆子不是……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怎么杀您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呵呵……误会。」

「误会?」九王挑眉。

「那你告诉本王,真真。本王的贴身锦囊和令牌去哪了?」

「锦囊……令牌……我可从未见着……便是有……也可能是路上丢了罢。」

九王就笑。

「真真啊,还是和你阿姊多学学撒谎的本领。你这连皮毛都没领悟,说出来怎么敢叫本王信呢。」

「——可你的心,却比你阿姊黑多了,也狠多了。」

「锦囊送去了九王府,令牌送去了六王府,各换了五千两银子。」

「你知道六王是本王的死敌。故而一份情报买的是本王生,一份买的是本王死。」

「生死由命是不是?」

「说什么是路上有人找你托信带到王府,无非是仗着你小孩身份打掩饰。」

「诓骗他们我只有白日才在此地,是怕牵连你同你阿姊。」

九王饮一口茶。

「一群人被一个九岁的小丫头玩得团团转。」

「好在本王活着,我们王府的人先找过来。」

「但有几只虾兵蟹将处理得不干净。本来事情不用这么复杂的,到底是把那姓谢的招来了。」

九王轻笑。

「你当那姓谢的是什么好东西。」

我沉下脸。

「彼此彼此吧,九王。你总不是今日才神志清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