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曼见他喜滋滋地躺在床上享受,早已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冰冰地道:我帮你送来这里后,其余的都交给了店里的小二。吴海雄失望道:你也别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管你生得好不好看也总是个女人啊,是女人就有被男人享受的权利,你是女人我是男人,你为何就不给我享受?这还是叶小曼第一次无法回答一个人的话,既然无法回答,她就不去回答,只稳稳地站着。

大约过了七、八个时辰那么久,叶小曼还是不肯开口,还是站得像尊薄凉的无情雕塑。可吴海雄却再也忍受不住这样折磨人的寂寞,对着雕塑大囔:我要女人,给我女人!直到这时叶小曼才缓缓开口道:吴大爷要的女人正在门外候着呢。说着便轻轻打开了门,一群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便一窝蜂地涌进了这个纯白的世界。从这刻起,纯白的世界已不再纯白,倒成了粉香艳彩的花花世界。

你们穿得未免多了些。吴海雄从不掩饰自己对于女人的渴望,越是风骚,越是放荡的女妖精,他越是喜欢。虽然这一群女人都已穿得极薄,极透,极风骚,但他仍觉得不够,他要看得再真切些。几乎在场的所有女人都听懂了吴海雄的意思,均沙沙沙地脱下仅有的衣服来。这时,叶小曼看到了这里面最美年龄也最小的妖精右臂上的守宫砂。于是忙帮她穿上刚脱下来的衣服,说道:其余的人可以尽情服侍这位大爷,但是你要跟我走。小妖精不解地望着叶小曼,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好奇地问她:你喜欢我?要我跟你走?难道你喜欢女人?叶小曼也干脆诚实地回答她:对!小妖精听了叶小曼的话非但不惊讶,反而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有女人喜欢我,当然更能证明我是女人中的女人,妖精中的妖精。叶小曼不屑跟小妖精啰唆什么,使劲将她往门外拉因为她已刺骨地感受到吴海雄盯着她们俩的那种饕餮般的神情。

原来叶小曼是将小妖精带到了一个同样是白色的枕、白色的被、白色的床、白色的墙、白色的桌、白色的凳的纯白世界里。不同的是,这张床内裸躺着的却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孩子,身上的白色绒毛(孔毛)也才刚刚新生,看上去像是新鲜的水蜜桃。

叶小曼望望那男孩,又含笑地看着小妖精道:我知道你是妖精,而且是最邪恶狡黠的妖精。这种妖精通常都有野兽般残忍的欲望。这刻的小妖精,不得不服叶小曼那可怕的镇定力因为她从未听过一个人说起狠话来能令人感到如沐春风般的舒服。叶小曼继续道:虽然天生就是妖精,但毕竟你这副皮囊还是最为干净的,我保证只要你按照我的意思去做,你得到的金银细软将比你姐妹在吴大人手里获得的总数还多一倍。每个妖精都爱金银珠宝和俊俏男人。小妖精既然是妖精中的妖精,这么划算的买卖她当然不能错过,于是急切地问:让我怎么做?叶小曼从白色的桌上端起白瓷盖碗(碗盖上镶着金丝和一圈豆大的珍珠,这只盖碗隐隐散发宝蓝色的光,又极为细腻顺滑,显见是云霄阁内的精品)然后交到小妖精手里,阴沉道:我要你的处子血装到这口碗里。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玩这种事时决不能心存顾忌,一有顾忌就不快乐,没有快乐就只有痛苦。况且要他们玩这种事情的同时,还要分心注意另外一件让人万分难堪的事,所剩下的就只有折磨和苦难了。

然,钱这玩意能换得很多有价值的东西,有时甚至是一个人的人格和尊严。

他们的交融本来就是罪恶的,带着一分邪、二分欲、三分色和四分堕,使得整个纯白世界充满了靡靡之音与旖旎之色。

叶小曼的眼帘不断转换着色彩,神情忽而平静忽而激动忽而痛苦忽而冷酷却始终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望着由她一手造成的罪恶。她的手已经凝固成块状,她的心已经苍凉了大半,直到她看到了白瓷盖碗上的血一滴滴地溢出了白色床单,神情又变得如往常一样坚定,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