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谢迟还有许多公务没有处理,傅瑶不想打扰,于是便想把手从谢迟手里抽出来。

然而谢迟却握的更紧。

傅瑶低头看向他,只见谢迟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王妃这么担心本王吗?”谢迟低声开口。

“王爷是晋王府的天,府里的人自然都是担心王爷的。”傅瑶回答。

但是这个回答谢迟并不满意,他起身慢慢靠近傅瑶,两人气息逐渐相交。

“本王问的是王妃一人,可有担心?”谢迟在她耳边轻语。

傅瑶下意识后退一步:“王爷是王府的天,也就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也是担心的。”

谢迟蹙眉,伸手拦住她的背部,不允许她逃离。

“你只把本王当成王爷?不成当做你的丈夫吗?”

闻言,傅瑶身体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不知道谢迟为何要这么问她。

谢迟见此心里闪过一丝抽痛,她的神情表明了她确实从未这么想过,或者说曾经想过,但因为他的原因,已经不敢再抱有幻想。

毕竟他之前伤的她太深,所以现在在她心里,他只是王爷,而不是她的丈夫。

谢迟闭了闭眼,看着她,两人视线相交,一字一句:“傅瑶,本王命令你,把本王当成你的丈夫,生同裘死同穴的那种,听明白了吗?”

傅瑶神情呆滞,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仿佛没有听明白谢迟的意思。

她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谢迟刚刚说的话一直反复回响在她脑中。

‘生同裘死同穴……’

她还能这么期望吗?或者说是她敢相信这句话吗?

见她迟迟不回话,谢迟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他害怕在他完全付出真心的时候,傅瑶却早已脱身站在一旁看着他。

“你听到了吗?这是本王的命令。”谢迟再次对着傅瑶开口。

傅瑶眼神微动,回过神来,她抬头看着谢迟的目光,红唇微张:“听到了。”

谢迟心里一颤,眼底深处埋藏着期待:“那你可听令?”

傅瑶脑中突然想起谢迟跳入冰湖和在昭和宫的时候,那时,她感觉自己完全能够倚靠他,不必有一丝担忧。

她看着谢迟的眼睛,眼底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喜意,轻轻点头,说了一句:“听。”

谢迟嘴里出现压抑不住笑意,伸手紧紧把傅瑶抱在怀里,再也放不开。

傅瑶靠在谢迟胸前,耳边听着他胸口因笑声导致的起伏不定,嘴唇慢慢扬起。

……

午时。

弄玉轩内,谢迟跟傅瑶用完了午膳。

谢迟慢慢揭开傅瑶双手上的纱布。

傅瑶手掌下意识的轻颤,想要抽回,然而却强行忍着疼痛。

等揭开最里面一层纱布,傅瑶才知道为何这么疼,两个掌心内有八个血淋淋的伤痕,形似弯月,有的深可见骨。

她看到这个才知道自己昨晚用了多大的力气,但当时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谢迟眼底满是心疼,心里对谢钧的恨意又多了一层。

他拿过旁边的清水,用最轻的力道把上面的血渍擦干,然后又拿过备好的金疮药,小心的涂在上面。

等重新把伤口包好,他整个后背的衣裳已经完全湿透,而傅瑶也是满头大汗。

想到每天要把纱布拆开上药,直到它逐渐结痂,傅瑶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

谢迟用帕子轻擦去傅瑶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要不我把手也变成这样?这样我们就能一起痛了。”

虽然现在他看到傅瑶强忍住疼痛的样子,心里也一直跟着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