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倾盆大雨。

车如流水,人来人往。

苏绵撑着伞,站在公交站台已经足足两个小时了。

前段时间她胃不舒服,于是今天去了趟医院,检查出来的却是癌症。

很可笑……笑着笑着,她的眼睛红了。

仰头逼回眼泪。

一年,她最多活一年了……

陆瑾年,你我在这场婚姻中角逐了这么久,竟是我先败下阵来……

……

苏绵回去时已经过了九点。

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她脱力的瘫坐在门边。

“去哪了?”

男人的声音低沉冷漠,是她的丈夫,陆瑾年。

苏绵看过去,才看到黑暗中香烟的火星。

“你回来了。”

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平时根本不会回来。

苏绵起身按了灯,陆瑾年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根烟。

俊逸的容颜掩在青白的烟雾之下,看向她时,轻蔑的笑了下。

“不回来,还不知道原来你有夜不归宿的习惯。”

结婚三年了,他每一次对她说话都是这样冷讽。

家道中落,父母承受不住压力双双早亡。

她向陆家提了娃娃亲的婚约,陆伯父便让陆瑾年娶了她。

因为他是她心中仅剩下的唯一光芒,她想有个家。

苏绵吸了吸鼻子,抬眸问他,“你有事?”

陆瑾年讥笑,推了推茶几上的文件,“不然呢?”

苏绵走进了些,才看清那是什么。

离婚协议……

捏紧了手,才能稳住发颤的嗓音,“你要……离婚?”

陆瑾年眉头微皱,“白纸黑字,需要我重复?”

苏绵喉咙发疼,呆愣轻喃。

“为什么要是今天……”

“今天不行,那明天?”

见他起身要走,苏绵鼻尖一酸。

拉住他的手腕,带着哭腔,“陆瑾年,今天……陪陪我好吗?”

婚后两人之间是无声的战场,争斗不休。

她从未低过头。

今天是怎么了?

男人回头,看着她的手,有些不解。

苏绵的眼神很乱,“我……”

我生病了,是癌症。

话到嘴边,却卡住,怎么都说不出口。

真像疯子,陆瑾年有些不耐的看着苏绵。

“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