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惊恐地看着突然倒下的莫灵素,下意识地回头去看独孤烨。

却见独孤烨已经到了跟前。

“皇上……”

“灵素!”独孤烨将莫灵素抱起,当触及那一片温热的鲜血时,他手不由一抖。

莫灵素双眼紧闭,表情痛苦,气息似有若无,鲜红的血不断地从她嘴角流出,周围的雪也被染成了红色。

独孤烨怒吼:“快叫太医!”

侍卫慌忙应声,独孤烨一把将莫灵素揽在怀里起身,朝马车跑去。

他紧绷着脸,赤红的眼中满是疑惑和惊惧。

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这是怎么回事,莫灵素渐渐冰冷的身体加大了他内心的恐慌。

“回宫!”

独孤烨脱下外袍,将莫灵素裹住后抱在怀中:“灵素?灵素?”

然而任他怎么呼唤,怀中人却始终没有回应。

独孤烨的心犹如颠簸的马车,起伏不定,环住莫灵素的双臂不断收紧。

马车疾驰入宫,独孤烨将生死不明的莫灵素带入寝殿。

他扫了眼已经在一旁候着的太医,声音冷厉:“救不了她,朕饶不了你!”

太医闻言,背脊一凉:“是。”

独孤烨后退几步,才发现胸口一片已经被莫灵素的血浸透了。

他咬牙逼迫自己镇定,紧握的双拳却微微发颤。

太医跪在地上,眯眼给莫灵素把脉,不过一会儿,苍老的面容一僵。

余光看了看独孤烨,他才起身看看莫灵素的嘴和眼皮。

太医白了脸,有些慌张地转身朝独孤烨磕头:“皇上,她,她已经……”

独孤烨目光一狞。

“已经死了。”太医硬着头皮将这四字说完,腿都已经软了。

简单的四个字却如四座大山压在独孤烨心头上,他呼吸一滞,目光怔怔地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莫灵素。

她死了。

怎么可能!?

“滚开!”独孤烨狂怒地扫开太医,冲上前将莫灵素捞起来,“莫灵素!醒醒!”

随着他的晃动,莫灵素耷拉的脑袋也左摇右晃着,嘴角再次流出血,湿润了已经被风干的残血。

独孤烨心瞬间沉入了深渊,他将莫灵素的头轻轻靠在他肩头:“怎么回事?”

太医听见如此摄人的语气,头都不敢抬:“回皇上,才,才人乃中毒所致。”

“毒?什么毒?”独孤烨眼底升起一丝杀意。

“这……”太医吞吐着,“臣不知……”

独孤烨闻言,怒斥:“废物!”

“皇上恕罪!”

“去把所有太医给朕叫来!”

太医连忙磕了头跑出去,一边抹着汗一边庆幸独孤烨没有发狠砍了他。

寝殿死寂一片,急促的呼吸渐渐消失。

独孤烨抚着莫灵素冰凉如雪的脸,墨眸中的担忧下满是狠戾。

从莫灵素被禁足,除了他钦点去梨棠院送饭的人,莫灵素再不曾见过其他人了,这毒又是从何而来?

然而眼前脸色越渐青灰的莫灵素却已经无法再让他去细想。

独孤烨眼眶一涩,声音不觉发颤:“放心,你不会死的……”

将莫灵素放下不久,太医们就赶了来跪了一地。

善毒的木仁太医在查看莫灵素的情况后,眉头一蹙:“皇上,请挪才人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