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怎么想改名字呢？”
傅向军，傅向党不是挺符合当下国势的么？
“我和哥哥出去玩，听到那些人的妈妈都叫他们小名，我也想有个。”向军说着，又补了句：“还有哥哥。”
他推了推一旁站立的向党。
向党有些不好意思，但其实他也很想要个小名。
“妈，以后有了弟弟妹妹总不能个个都叫名字吧。”
这句话刚好被走出卧室门口的傅嵘砚听到，他竖着耳朵听着高清的回复。
其实，他还是没有搞懂，他老婆说的那句磨合是什么意思？只知道她暂时不想要孩子。
而高清，想都没想说道：“一会和你爸商量一下。”
嗯，小名……她还真是不知道起什么，老一辈的观念是贱名好养活，她想的那些团团圆圆、土豆、地瓜啥的基本不合适。
傅嵘砚在暗地里听到女人没考虑就回应，心中一喜，装模作样的咳了声，走了出去。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去和你们妈商量。”
他余光看到高清下楼进了厨房，赶紧快步跟了上去。
向军不解看向向党：“哥，爸什么时候也这么喜欢粘着妈妈了？”
向党摇头，迈着小短腿往楼下走，向军立刻追上。
……
傅嵘砚进去厨房的时候，高清正在滔水煮粥。
他直接切入主题，问她：“向军要起小名，你同意？”
高清点头，“向党说的也对，以后孩子多了总不能叫名字吧，你去想，我不会起小名。”
高家小名很简单，女孩是丫，男孩是小。
傅嵘砚听到女人说‘以后孩子多’，内心就满足了，迈着大长腿走出去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开始研究小名。
吃饭时间，饭桌上。
傅嵘砚端着碗，喝了口粥。
“小名按照东西南北来定吧！后面跟个瓜子。”
高清：“……”
哈？那就不就是东瓜、西瓜、南瓜、北瓜？
忍住，不能笑！
“东瓜？不要，爸爸，太难听了。”
高清也不能容忍傅嵘砚那么作践这两孩子，嘴角带笑道：“确实挺难听的。”
傅嵘砚头顶三条黑线，本来就憨吃，叫瓜这不挺形象的么。
高清无奈摇了摇头，用可怜同情的眼神看向俩娃，“你们还是歇了这条路吧，小名什么的，不存在了。”
向军不喜欢瓜，向党自然也不喜欢，于是乎，起小名这件事就这样掀过去。
而傅嵘砚则在这时，不温不凉来了一句——
“等以后有了闺女，小名就叫小幺。”
高清蓦地嘴角一抽，给两小孩剥鸡蛋的手顿了一下。
闺女。
哎，假如以后有闺女……嗯，恐怕闺女也不会喜欢这么随意的小名。
……
高清收拾完，和傅嵘砚打听了镇上的班车以及邮局的方向，带着给方芳的信出了门。
她到了虎镇，先去邮局寄了信，才拐去国营商场买毛线团子。
高清买毛线团子的时候，听到旁边的人说：“镇上的一所大学被关了，里面的图书都要被拿出来浇粪，咱们也去捡几本。”
高清没想到今天出来能遇上这种好事，过几年就要恢复高考，这几天她就有些苦恼，怎么找些书让孩子们看看。
虽然大学的书不一定能看懂，但有总比没有好。
她跟着这两个女人过去。
一大堆镇上的人都在捡书，闹闹哄哄得十分热闹。
高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眼尖地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幼儿图画书，以及画本子。
她随意扯出一块布平铺在地上，开始捡书。
下午五点，高清满脸污泥的回到家属所里。
傅嵘砚和两个孩子站在院子外的大槐树下，看到高清费力地拎着一大包东西回来。
男人赶紧迎上去。
高清拿捏不准傅嵘砚对读书是什么想法，见他接过去后，她伸手往脸上随意一抹，那张脸更不能看了。
傅嵘砚接过女人手里的东西，蹙眉问道：“你不是去买毛线团子了吗？怎么弄成这样？”
向军、向党扑在高清怀里。
高清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怕两个孩子的声音太大，蹲下身子压低了声音：“小点声，咱们回去再说。”
两个小娃娃齐齐伸手往她脸上抹去。
向党话多，星星眼半眯着：“妈，你现在就是个泥人了。”
高清看了眼偷笑的向军，才抬头看向傅嵘砚。
傅嵘砚摇头失笑，点了点自己的脸，“你的脸上有很多泥。”
高清这才意识到什么，尴尬一笑，往两个小孩头上轻拍了下：“起来，不嫌你妈丢人啊？”
向党笑着摇头，“你是我妈，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向军作势往高清脏兮兮的脸上一亲，“妈，你看，我也一点都不嫌弃你。”
高清虚点了点向军的额头，看向向党，意思很明显。
向党往高清的另一边脸颊‘盖’了个章。
两小一大顿时笑了起来。
而沈团长回来时，就看到傅嵘砚一脸无奈地看着蹲在地上的三人抱成一团。
刚好刘婶子从屋里出来，见沈团长一脸笑意地进了院子，也看到院子外面的傅家四口。
刘婶子脸上瞬间多了一抹笑，“小清这是去哪里了，怎么把自己脸上弄得那么脏？”
沈团长则是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和老伴说道：“一会你带着菜过去看看，小高刚回来，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开火呢。”
他想到中午的时候，向党向军两孩子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傅嵘砚身边，看到他和刘师长的时候，两孩子大大方方地叫了人，和第一次接触时的羞怯模样完全不同了。
以前都是听老伴说，高清把孩子带得很好，傅嵘砚也会时不时和他说两个孩子的近况。
但说得再好，只有自己和师长亲眼看到，才能彻底放下心。
刘婶子应道：“我一会就过去。”
沈团长又问：“小丫还没回来？”
刘婶子听到那小女儿，立刻没好气道：“这丫头去了镇子上，估计得住几天吧。”
沈团长脸色突然就晴转阴了……
……
高清回去后先洗了个脸，回过头就见傅嵘砚要打开放书的那块布，她心中一紧，慌张出声——
“傅嵘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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