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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了血,冯素素谢过齐越白,而后便下了马车。

外面日暮将落。

冯素素一个人站在街头,不知何去何从。

马车上齐越白的话回荡在脑中。

“你现在的病情已经发生变化,淤血入脑,若不尽心调养,恐怕活不过半年。”

“若要治疗,需千年天山雪莲为药引,才有一线希望。”

千年天山雪莲,整个昭国只有上官赫有两株,莫说两人已经和离,就是没有和离,上官赫也不会拿出来给她。

可若是不治,她死了只剩娘亲一人,她该怎么活?

七年前,冯素素的父亲去世,她娘亲性情大变,才会变成如今这样。

娘亲是她在这世上的唯一亲人,她曾答应过爹爹,今后一定会照顾好她。

冯素素想了很多,最终还是决定回去找上官赫。

她可以不要任何嫁妆,只求能和上官赫换一株天山雪莲。

徒步走到晋王府门口,她顿时感觉浑身血液停住。

远远看去,只见冯母卑微的跪在上官赫前面磕头乞求着什么。

冯素素快步走过去扶起冯母:“娘……”

冯母听到声音,扭头看着她忙说:“女儿,你快跪下,求王爷原谅。”

冯素素闻言,却没有动。

她看着冯母额头上的鲜血,眼中湿润,抬头望向上官赫一字一句:“我娘是大学士遗孀,陛下亲封的诰命,你虽是皇子,可也不能如此折辱于她。”

上官赫眼中不屑,嘴边扬起一抹嘲讽:“大学士之妻女,本王今日真是大开眼界。”

冯母见状,眼中一闪,拉着冯素素就要一起跪下。

可冯素素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跪下……你给我跪下!听到没有!”

冯母值得起身,一耳光狠狠的打在冯素素脸上。

“为娘的话,你也不听了吗?跪下!”

冯素素嘴边鲜血溢出,半边脸红肿起来,脚下颤抖,却仍旧没有动:“娘,我们回去吧……”

冯母此刻最不想听到的便是这句话,她红着眼,怒道:“你生是王府的人,死是王府的鬼,王府就是你的家,你敢离开,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

冯素素看到冯母眼底的执着,尽是不解。

她强忍住心底的酸涩,慢慢吐出一个字:“……好。”

冯母而后,才心甘情愿的离开了。

晋王府外一阵寒凉。

上官赫看着冯素素脸上红肿的印记,深邃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很快,他收回视线,转身打算进入府里。

冯素素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小声说着。

“王爷,我病了,需要天山雪莲,我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给我一株。”

上官赫愣了愣,转头看向冯素素,眼底尽是打量:“什么病?”

“头风病。”冯素素轻声道。

上官赫听到这个病,嗤笑出声:“你怎么不说自己得了绝症?区区头风病,居然要用到天山雪莲,你还真敢说出口。”

听到如此不屑的口气,冯素素强装的勇气瞬间消散,手无力的垂下。

此刻,她看着上官赫,只觉他是如此的陌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她突然想起,当年他在护国寺外救自己的一幕,仿佛是上辈子的事。

上官赫看她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心里莫名生出一丝不耐:“你这般死气,真不知齐越白怎会看上你!”

冯素素心里早已千疮百孔,听闻这句话,浑身血液仿佛冻住。

她眼前又慢慢变得漆黑起来,连带着头部也出现剧烈的疼痛。

自从病情加重后,她的症状越发多了。

她想快些逃离此地,然而看不见,刚走,脚下却不自觉的朝王府内走去。

“雨柔正在里面,你进去不合适!”上官赫凉薄的声音在耳边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