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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明的提醒似是提醒了赵司琛。

即便沈君卿有苦衷,但皇上是绝对不会再相信她了。叛国加欺君,无疑是个死。

然而现在沈君卿还没醒,所有的事都得不到答案。

赵司琛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攻城上,他看着面前的沙盘图,沉声道:“不能再等下去,若他们援军一到,更难将两关夺回他扫了眼两关之间的河道,灵关一闪:“断了他们的水源。

炎炎夏日,若没有水,即便有粮也撑不了多久。

与唐明商定好后,赵司琛趁着天还未黑御马赶去了城内医馆。

刚进门便问拿着药篮路过的学徒:“她醒了吗?”

学徒恭敬地行了个礼:“醒了醒了,晌午醒的,现在应该。”

话还没说完,赵司琛风一般地跨进了医室。

还在因为伤口疼痛而嘤咛的沈君卿听见脚步声,愣了一下她转头望去,见是赵司琛,眼眸微怔。

身上的疼痛有一瞬消失了,可下一刻却是翻倍的疼痛。

她紧了紧拳头,咬着下唇不说话,像是在阻止自己的眼泪。

看着沈君卿这般隐忍的模样,赵司琛心如刀绞,他放轻了步伐,缓缓走过去坐在床沿上。

握住那因为用力握着而颤抖的手,他哑声开口:“对不再平常不过的三个字像是巨石砸垮了沈君卿脆弱的保护壳。”

她苦涩地笑了笑:“是因为误伤了我吗?”

但能听见赵司琛说一句“对不起”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他是高高在上的渊政王,不苟言笑,孤傲冷漠。

望着沈君卿脸。上的笑容,赵司琛心头一室:“是,也是为了从前之事。”

闻言,沈君卿目光上移,视线落在了他的白发。

“从前…从前是我不懂事,让你烦心,但我已经向皇上请过旨了,现在我们应该不是夫妻了吧。”

她想让自己笑得轻松些,可无论怎么努力,眼中的悲戚终是无法掩盖。

“我也向皇上请过旨了,你沈君卿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赵司琛第一次没有在沈君卿面前自称本王。此刻的他只是一个重获挚爱的平凡丈夫。沈君卿瞳眸一震:“你说什么?”

赵司琛攥紧了她的手:“等战事一完,我们回家。回……”

这两个字沈君卿不知道想了多少个日夜,可是被困越国,连想魂归故里都做不到。

但她…

沈君卿抽出手,将头偏向一边:“我犯了叛国罪,哪还有家回。”

“我知道你有苦衷,定不会让你受罚。”

听着赵司琛语带温和坚定的话,沈君卿眼眶泛涩。

她不想连累他。

她突然明白,朝廷中人不会在乎她有不有苦衷,为了安定,他们会宁可错杀一千不会放过一个。

更何况她带领越军夺了大魏数个城池,更是犯了不可饶恕的死罪。

沈君卿忍着身上和心口的伤痛,颤声开口:“若你真视沈君卿为妻子,就当那个为国捐躯、战死沙场的沈君卿才是你妻子吧。”

“而我只是被你擒获…”。

然而,还未说完的话却尽数被堵在了嘴中。

沈君卿睁着杏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赵司琛。

赵司琛在冰凉的唇。上辗转,墨眸如一个无形的囚笼将沈君卿整个困住。

“只要是你,我都不会再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