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小说吞天龙王花火馒头最新阅读

十一月四日,初冬。

漫天的冬雨凄迷,伴随着凛冽呼啸着的寒风,刮在人的脸上宛如犀利的刀片一般,生疼生疼的。

安芷裹紧了大衣,走在人流稀疏的大街上,医生的话依稀响彻在耳际:

“安医生,你自己也清楚,得了这个再生障碍性贫血,是不适合再继续妊娠的。很危险。你想好了的话,再来找我做流产手术,而且,你这个情况,得尽快筹集手术费用,进行骨髓造血干细胞移植治疗。”

医生?

她早就没做了。

四年前发生的一件事,就被定论为一桩医疗事故,这辈子,再也做不了医生。

几个月前,她被确诊为再生障碍性贫血。

再生障碍性贫血……也就是人们口中常常提到的,和白血病统称为,血癌。

而今天,刚好是她和他结婚四周年纪念日。

亦是他们相识了二十一周年的日子。

迎接她的,不是幸福,鲜花与甜蜜。

而是她的绝症,以及,怀孕两个多月,却要做好流产的心理准备!

她从挎包里掏出了手机,看到几条未接来电。

是慕寒时的。

她深爱了多年的男人,她的丈夫。

安芷颤抖着一只手,回拨了一条过去。

另一边是秒接。

“你成天死到哪里鬼混去了?”

一个虽说好听到酥破天际,但却冰冷刺骨的声音落入了耳朵里。

鬼混?

如果说,她定时来到医院里输血,做骨髓穿刺检查,大量的输注药物就是鬼混的话----

那么这个世界上,所有跟她一样得了所谓绝症的病人,也别再苟活下去了。

早点,解脱吧……

不等她回答,另一边又说,“你赶紧回来,我有事找你。”

......

慕宅,大门外。

“阿时!乔诗容受伤不是我做的!她是故意摔倒的!”

水汽氤氲着安芷那一张绝美又苍白的小脸。

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皮肤,看上去愈发的狼狈。

她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高大峻拔的男人。

濛濛的细雨中,迷糊了男人那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

一双如墨的黑眸里,浓重的怒意却清晰可见。

慕寒时。

找她有事,还未进屋,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让她去给别的女人道歉!

“安芷!你装什么装?少在我面前装无辜!快去给诗容道歉!!”

他口中的诗容,是她曾经资助过的女大学生,乔诗容。

不想这乔诗容竟恩将仇报,成功的,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三儿。

两天前,乔诗容戴着慕寒时新给她买的钻戒,来到慕宅向她炫耀。

一向温婉的安芷忍不住痛斥了她几句,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而入的慕寒时给撞见。

谁知道,那乔诗容竟然一下子摔倒在地!在慕寒时的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死活说是安芷推了她。

而且,这乔诗容,那一摔,还真把自己的脚踝给扭伤了!

“我……”

或许是这夹杂着细雨的微风过于薄凉,安芷竟不住地发抖。

愈发苍白的小脸上,那一双宛若秋潭的漂亮眼睛此刻黯淡无光。

细雨混合着眼泪鼻涕,在脸颊上一路蔓延。

慕寒时眸光里透着森寒,说出的话是那么地咄咄逼人:

“自己犯的错,自己不敢认?你到底去不去?!”

“我……我……”

他的冷漠决绝,令安芷发出了低微的啜泣声。

慕寒时又冷道:“当初,你早一点儿答应我离婚,也就没那么多事!”

安芷抽搐了几下,使劲地摇摇头,“我没有错!阿时,你相信我!”

慕寒时眸中的辉芒寒意逼人:“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去不去?”

安芷咬住那毫无血色的唇瓣,不语。

慕寒时利落的转过身,看着其中一个站在他面前的保镖:“动手吧!”

那个保镖恭声说:“是。”

他大步上前,一把摁住了安芷的肩膀!

大力一推,将她推倒在地!

随即,她摔得一身泥污,伴随着剧痛。

保镖看了看慕寒时,“慕总。”

他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大概是不是要继续。

慕寒时看都不看安芷一眼,冷道:“拖着她,带上车。走吧。”

保镖恭声,“是。”

保镖上前,不等安芷爬起来,直接像拧一只小鸡一般,毫不怜惜地,将她拖拽着,一路前行。

“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

慕寒时自顾自地往前走。

很快,湿漉漉的地面上,划过了一道道模糊不清的血痕......

医院,VIP病房。

“跪下,跟诗容快说道歉!”

慕寒时冷冷地睨着安芷。

安芷不仅满身脏污,甚至,她察觉到一些较深的摩擦面伤口,似乎还在汩汩渗着血。

传来阵阵钻心般的剧痛。

就连小腹,似乎也开始在隐隐疼痛。撕扯到了整个腰身。

整个病房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混合着泥土还有消毒水的的味道。

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娇弱女子,也尽量忍住了一股作呕的冲动。

她便是乔诗容。

安芷止不住地颤抖,小脸惨白,但漂亮的眸中尽是不屈。

同时还带着些许对乔诗容的憎恨。

“我不跪!”

慕寒时倏地冷笑一声:“你到底跪不跪?”

乔诗容一开腔便是那娇滴滴的声音:“寒时哥哥,我没事儿,你放过安老师吧。”

顿时,安芷愠怒道:“你少在我面前假惺惺!”

乔诗容随即面露委屈之色,凝着慕寒时:“寒时哥哥……”

“诗容,你别说话。”

他看向别的女人的眼神,竟是那么地温柔……

安芷的心一阵刺痛!

慕寒时走至安芷的面前,眸光里折射出一缕森然,自鼻腔里发出了一声极冷地笑:

“呵,不会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