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隔得很近,他的声音很干脆,侯爷没道理没听见,只是……
良久,他才将定格已久的眸子稍微闪烁了一下,毫不在乎的道:“不过一点小伤而已,无碍。”
侍卫的脸上闪光过一脸无奈,想着总不能硬把侯爷了拉回去,碍于身份只好低沉着应了声:“是。”
侍卫口中的侯爷乃是当朝国君南荣廷异母同父的弟弟。
一年前亲领西岳精兵讨伐子宁国,取下敌国首级,名振天下。
敌国余孽为报亡国之仇乔庄混入西岳,得知荣侯行迹,化成黑衣杀手埋伏通往姑苏城的途中。
寡不敌众下,手下侍卫无一人幸存,就连自己都差点遭人毒手。
现有的这批手下还是昨夜收到飞鸽传信,八百里加急赶过来护住的。
他虽说死里逃过一劫,也不见他从中体会到生命的珍贵性。
“吩咐下去,明日辰时启程回王城。”
侍卫顿了一下,“可侯爷伤势……”
“无碍。”
荣侯始终如一保持着原本的倔犟,似乎没有人能够轻易动摇的他的决定。
侍卫又是一脸无可奈何的回了句:“是。”
显得心事重重,有着不知当讲不讲的为难,荣侯斜睥时见他躬身迟迟未起,料定他有难言之隐。
“有什么事就说吧。”荣侯不看他,继续眺望姑苏城的夜色。
侍卫稍稍酝酿了下情绪,坦言道:“侯爷离开的这两日,王城发生了一件怪事,短短的期间,城里竟然有十二名年轻女子无端失踪。”
“喔?”
荣侯略带好奇转身,眼眸微垂,酷似在思考些什么问题。
艳阳高照,毒光灼灼,两行林茵避暑的黄泥道上喜绸颜色炫眼夺目。
一大伙儿人慵懒聚苍天大树之下,旁边还停留着这一顶大红花轿。
洛汐正巧经过这里,远远便瞧见了这一片通红的景致。
昨日好不容易摆脱了难缠的树精逃回了夜宿过的山洞,本打算处理好华衣公子的伤势后好好睡上一觉压压惊,谁知道她回去时只见洞里仅有一堆还没燃尽的柴火。
华衣男子身上有伤,这方圆几里不见一户人家,山头难免遇见豺狼虎豹类的猛兽。
洛汐越想越担心,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就赶紧转身出洞找人。
从夕阳西下找到夜半阑干,硬是一晚上没有阖过眼,现在才恍恍惚惚,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
虽说前面是喜红一片,却没有一丝欢天喜地的气氛响起,更有人跪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毫不顾忌形象,若不是有份喜绸忖着,怕是有人会误会他家刚死了亲人。
洛汐暂停了脚步,一脸好奇的望着前面的一片红,她虽然不懂得凡间成婚是什么个道理,却也听过同族的朋友与她说过,成亲是一个人一生最幸福的时刻。
这时她却懵了,既然成亲是幸福,是一种快乐,为何这些人懒懒散散,还有人像奔丧事似儿的大哭大闹。
好奇的心理容不得她继续站在这儿空想,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这时她方才看清那位坐在地上哭闹的大婶长着什么样。
臃肿的身材,一张盘子脸,青灰色的眼妆,浓厚的粉底,红如烈焰的唇角左上端还有黑小指般大小的黑痣。
还没等洛汐开口问明缘故,一个个如同防贼似儿的眼光通通洒落在洛汐身上,盯得她好生不自在,赶紧下意识往身上琢磨了一番。
跪坐在地上的大婶停了哭声,用随身携带着的粉红帕子抹了眼角的泪水,抽泣着道:“小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她正要从站起,出于跪坐太久脚麻的缘故,险些站立不起,幸亏洛汐在一旁搭了把手。
“我路过这里,听见有人哭我就过来了。”
还盯着她看的那些人不肯转眼,害得她笑得格外不适应。
经洛汐这么一说,大婶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尴尬不免羞红了脸。
“大婶,你们这是遇到什么麻烦吗?”洛汐笑着继续补充,“说不定我还能帮你们解决了。”
洛汐不提也好,这一提到牵媒婆伤心之处,“没用的,新娘子跑了,我们也快活不成了。”
说话间又拿起帕子拭泪,越想越难过。
“新娘子跑了?!”洛汐不免有些惊讶,居然还有人逃婚的。
有这么多人守着,这逃婚的新娘子难不成会什么玄门法术,不然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走。
洛汐正在为她的猜想感到满意,没想到媒婆像能听出她的心声似的,恰恰说道这个问题。
“新娘子刚到这儿就说肚子疼,急着要去方便,我们也不可能不让她去吧。结果这一去便不见踪影,刚派人到附近找了许久都不见踪影……”
原来这新娘子不会玄门法术,而是太过聪明。洛汐嘟了嘟嘴,心里承认自己的误解。
别的事棒棒忙是理所应当,这嫁人的事可就不能胡搅和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了。”
说罢,她面带几分傻气的笑了笑,正在抽身离开这儿。
“姑娘请留步!”
洛汐被吓得一跳,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袭来,“大婶是有什么事吗?”话语间,勉强笑得又傻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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