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么大的事情,花雨烟自然在场,见状忙劝他,景亭毓却视而不见。


她心生不甘,但兰姝已经死了,再不顺的气也该消了。


管家让人跟着挖,木头还烫着,即便是泼了再多的水也是发烫的,侍卫太监们都硬着头皮上。


管家则一个劲的劝着景亭毓,“王爷,王爷您身份尊贵,可不能……”


“滚!”


简单的一个字,充满了戾气,景亭毓的掌心鲜血横流,他却毫无痛感般继续挖着,管家心焦难耐,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怜儿灰头土脸的出现在他的面前,同样鲜血淋漓的手里,攥着一块玉佩。


她的眼神空洞洞的,毫无生气,“别找了,火是奴婢放的,小姐她已经化成灰了。”


管家登时瞪大了眼,“竟然是你放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还道我只是解了个手怎么便着起火了,你……”


话未说完,景亭毓疾步走到怜儿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你怎敢这般待她,让她尸骨无存!”


“不仅火是奴婢放的,连毒药也是奴婢喂的,”喉间的力量蓦地加重,怜儿没有反抗,“小姐说她好疼,想夫人了,要奴婢喂她吃药,也跟奴婢说,她死后想烧成灰,要奴婢把灰撒在山花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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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雨烟诧异的以帕掩唇,倒像是兰姝那人清高的做派,却还是道:“不会是你对你主子不满,故意弑主后找的托词吧?”


怜儿没理会花雨烟,她看着景亭毓,眼里的恨意丝毫未减,“王爷要杀要剐都可,但小姐和夫人都喜欢花,还求王爷做个人,将她撒在山花间,与夫人团聚。”


景亭毓难以置信的倒退了两步,怜儿大口大口的喘气,将脏兮兮的玉佩递还给了他。


男人的脸煞白,目光紧紧地绞着那块玉佩的形状,正是不久前他亲手系在她腰间的,喉间蓦地涌上一丝腥味,他强行忍着,接过了玉佩。


这时,有侍卫急匆匆的跑上前,与景亭毓道:“王爷,烟侧妃的事情已经查明,当年您跪在相府门前时,烟侧妃确实告了密,害得王妃从墙头摔了下来,摔折了腿,还有便是……”


花雨烟反应过后便急了,“你胡说什么!再胡说信不信本夫人叫人割了你的舌头!”


那侍卫有些为难,景亭毓的手死死地攥着玉佩,“接着说!”


景亭毓示意他别说了,转而问身后其余几人。


“你们也这样觉得么?”


几人对视一眼,不知道王爷为何好端端问起这个。武陵王府里的人都知道,那个已经故去的王妃是武陵王的逆鳞,触之即死。


可当时王妃还活着的时候,王爷却是百般刁难羞辱。他们也不知道王爷究竟想听什么,只得是试探性的点点头。


景亭毓面无表情,径直进入兰姝的院子,锁了门,不许任何人进来。


等到房内只有他时,景亭毓才彻底撕下那张不在乎的面具。他怎么不在乎?


他太在乎了,他当时眼睁睁看着那板子一下又一下的打在她身上,他看着她背后血肉模糊的一片,混合着木刺和脏兮兮的灰尘。


他的心也在痛。


他一直在想,但凡她开口求饶,他就既往不咎。可是他忘了,她性子自小就倔强,从不轻易求饶,宁愿硬生生的受着,也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软话。


他记得,兰姝从前是最怕疼的,一点点小伤都能哭好久,揪着他的衣服袖子喊景晟哥哥,我怕疼。


她怕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