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中林千秋的是一锭银子,林千秋向暗器投来的方向看去,呦,好俊的小伙,气质清冷,应该是个不好接近之人,当热,这也不妨碍林三怒目而视。

用银子击中林千秋的人,确实长得不错,名曰祁寒,身着藏蓝色对襟长袍。处在人群之中,虽然人数众多,但祁寒身侧仅有两人在其身侧,其余之人,未近其身。可见此人地位不凡,在如此慌乱的场景之中,竟没有他人敢靠近。

林千秋被家丁束缚住,虽然凭林千秋的实力可以挣脱,但林千秋并未如此。因为林千秋认为自己既然不是什么所谓的“采花贼”,自然没必要逃走。

见林千秋被制住,林老爷让管家将前来凑热闹的人疏散开,只留了少许的几个人。婚宴在前院继续进行,而林千秋则被转移到这个小院子主室的厅中。

这个厅倒也雅致。桌椅板凳大多以榆木为主,雕花看起来也只是些普通工匠的手艺,桌上摆放的,也都是时令果蔬。如此看来,这林家并未有林三想象的那般奢华。

除了坐在主座上的林老爷,在这厅里唯一坐着的只有“出手相助”的祁寒了。

“祁公子,本来您过来,已经让老夫受宠若惊,本想让您热闹热闹,没曾想....”林老爷欲言又止。说着,还扭头瞪了一眼林千秋。

林千秋被这一瞪也是尴尬。

“没事,林老爷还是将此事及时处理了,毕竟是大喜日子,以免扫了兴致。”祁寒道。

林千秋见祁寒回答林老爷的话,并未其身,可见祁寒的身份的确不一般。

林老爷听完这话,目光看向林千秋。

“说,你是谁,竟敢大闹林府”

“我只是来救人的”我听人说你们府上经常欺压良民,还强抢...民女...”林千秋说这话时还义正言辞,可看到林老爷身侧站着的新郎与新娘紧紧相握的双手,她尴尬的笑了笑。

那汪玹本来默不作声,可听到这话,可是炸了:“谁强抢民女了,我和林哥哥可是青梅竹马,他要是敢抢民女,我还不...”削了他...剩下的三个字被汪玹咽在了肚子里,说完,还羞涩的看了看新郎。新郎尴尬的笑了笑,很明显,他是个惧内的。

林千秋看到这一幕,鸡皮疙瘩都落一地了,她看到这互动,算是明白了。别说男的抢民女了,指不定是新娘抢新郎呢。

林千秋又笑眯眯的说:“都是误会,都是误会,我真的不是采花贼。”

言毕,林千秋看到坐着的林老爷仍是一脸严肃,又说:“你看,我也不像是采花贼那般的人啊。”

“把他送到官府。”林老爷完全忽视林千秋的“挤眉弄眼”。

“爹,这位兄台向来不是有意的,不如放了他。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可否。”

这新郎文质彬彬的,不错,一点都不像新娘那般泼辣。

新娘拽了拽新郎的衣襟,不满他如此说。新郎轻轻拍了拍新娘的手,似在安抚新娘。

“不可。”

林老爷刚打算拒绝,没想到有人比他更早发声。

说话的是祁寒,他觉得这个‘采花贼’有些眼熟,故才发声。

他作为一个看官,此刻竟然不同意,林千秋一记眼刀飞过去,祁寒视若无睹。

看来要准备逃走了,想着,林千秋决定在离开林府之时,准备挣脱,逃走。

林千秋的小动作被祁寒看在眼里。

“林老爷,我看这位小兄弟虽不是故意的,目前也没有犯什么大错。”祁寒看了一眼林三,发现林三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他继续说:“但她真的是名噪一时的采花贼,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既然如此,那就送他见官?”林老爷试探祁寒的意思。

祁寒又道,“不日,我便返京,就带上他一起上路,也好做个监督,若路上有什么不轨的行为,便直接送去官府。”

林千秋听了这话有点不开心,但总比被送去见官要好得多啊,这样一想,也是不错的。林三向来都是如此乐观。

不开心的还有一人,便是林老爷,这祁寒分明是要保这小子啊。

“那便辛苦公子了。”

林千秋本以为见官是痛苦的,因为若是见官,必定要让自己兄长捞人,可她没想到是的,跟祁寒同车而行,才是痛苦的。

祁寒看到林千秋沾沾自喜的表情,心中十分不屑,若不是他长得像友人,自己断不会出手救他。

几辆马车行驶在树林的官路上。

祁寒本就是在名城稍作休息,若不是看名城林府与京城林府有些许瓜葛,也是不会凑个热闹,去参加婚宴的。他与京城林府的大公子林盛世素来交好,本次路过顺便去探望一下。

林千秋此时正坐在马车上,时不时掀开帘子东张西望。果然跟泉阳不一样,植被高大,阳光正好,最主要的是安全。

林千秋收回探出去的脑袋,看着隔壁坐着的祁寒。

“敢问兄台姓名?”

林千秋还是憋不住了,毕竟自从和祁寒坐着马车上,自己愣是一句话没说,一点都不符合自己活泼的人设啊。

“姓祁,单字寒”

“祁?”

林三轻声重复,但心中暗暗吃惊,祁是国姓,看来这人是贵人啊,林三又偷偷向左看了一下,祁寒坦荡,竟毫不遮掩。

祁寒并未隐瞒真实姓名,原因不外是他觉得林千秋看着眼熟,听林盛世说,他三弟最近返京,若此人真是京城林府得到三公子,日后免不了打交道,所以并未刻意隐瞒。

“我也认识一人姓祁,不过几年未见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林千秋想起自己少年的伙伴,和那些荒唐事,不免发笑,不自觉摇了摇头。

祁寒看到林千秋的摇头动作,问道:“怎么了?”

“没事,不过是幼年一些荒唐事罢了。”林千秋并不想与祁寒多聊,毕竟只是个遇到一日的陌生人罢了,要是谈这些私事,漏了底,丢了人,那才给林府抹黑呢。

“你不问我姓名?”林千秋问道。

“该知时,便知了”

林千秋撇了撇嘴,故作高深。

“呦,那我就直接告诉你,我姓林,林三。”

“嗯”

“你就这反应?”

“不可?”

林千秋在心里切了一声,无趣。

“我看你聪明的紧,你定知道,我不是那采花贼,到了京城,你就把我放下,我不会惹出什么事来。”

林千秋现在只想让祁寒允了到京城放了他的承诺。然后这一路都不想再跟这个面瘫脸说话了,宁愿自己憋死,不,还是说两句,省的憋死。

“好。”

他本来也只是想把他带回京城,以防他路上再出什么乱子。

林三挑眉:这么干脆,这样的话路上可以多说两句话。

结果接下来的十几天,风平浪静,没有一点波折,林千秋每次跟祁寒说话,要么回答一个“嗯”,要么就石沉大海,把她憋坏了。

后来,祁寒嫌她话多,就在她的餐食里下了蒙汗药,她一路睡到京城,坐得她都**痛。至此她和祁寒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睡梦中的林千秋翻了个身,脑海里突然出现祁寒的冰山脸,直接把她吓醒了。

阳光透过窗户射进来,有些耀眼。

林千秋起身喝了口凉茶,嘟囔道:“真是晦气,竟然梦见他了,什么鬼,真是噩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