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口无遮拦,再要说出难听,不堪入耳的话。

宣王爷双眸发红,抬手啪的一掌扇在丁侧妃的脸上,打断了她的话,怒声喝斥,

“丁香荷,你若是不想管理内宅,就直接跟我说,这府里愿意掌家的女人多了去了!今日你若是再敢乱攀咬玉嬛一句,莫怪我不念多年感情!”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丁侧妃扇在了地上,形容狼狈,头钗斜乱。然她连哭都忘记,一双眼眸直直的盯着宣王爷,心底一阵发凉。

原来她管家多年,换来的不过是一句——“愿意掌家的女人多了去了”。

她在他的心目中,和其他女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过是仗着出身好,家世勋贵,得了一个侧妃的位置。就算帮他养着别人的女儿和儿子,打理着偌大的王府,到底也只是个妾室。

那个正妃的位置,他永远都是给那个死去的女人,永远,永远!

宣如萍被人扶着到一边的凉亭里处理伤口,刚洗了伤口上了药,看到母亲被打,一把推开身边的丫鬟,提起裙子跑了过来,先恶狠狠的瞪了沐夕一眼,然后蹲下身扶着丁侧妃,小脸上挂满了眼泪:

“父王,娘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了一个死去的丫鬟,你用的着打娘吗?现在还不知道凤世子和大姐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大姐现在不是没事吗?你还要动手打她!”

“我被人蓄意谋害没死,所以可以任人欺压,那你娘害人被察,挨个巴掌,你又何苦惊慌大叫!或者说,其实我要感谢你们想要杀了我,让这么多年沉默寡言的我,终于在急怒交加之中,开口辩驳了!”

沐夕小脸上面无表情,看着宣如萍的目光犹如淬刃积雪,似乎随时会蹦起来拿出石头再次砸过来。

这样的目光,惊的宣如萍目光一缩,浑身一冷,额头的伤又痛了起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宣王爷听到宣如萍的话,心里愈发觉得对不住女儿。连被谋害,也能被如萍三言两语的拨开,这平日里看不到的时候,还不知道女儿过的什么样子。

难怪不怎么说话的女儿,今天一改往日里的少言,说出这么多话来!

内疚涌上,宣王爷看丁侧妃和宣如萍也愈发不郁,抬手道:

“如萍,休要多言!你方才假装手臂受伤诬陷大姐一事为父还没追究的!来人,将丁侧妃拉下去……”

娘要是宴会一半就不再出现,保管一个时辰不到,她们母女都会成为贵妇圈里的笑话。

宣如萍忍不住开口,“父王,外面寿宴还在举行啊!各府的夫人们还在外面等着呢!”一双美眸却是带着希翼的望着慕容峻,目光里带着哀怜,带着恳求。

慕容峻从刚才起,注意力已经不在计算奸细的事情上了,而是在凤凌的一声“嬛儿”。

什么时候起,凤凌和宣玉嬛这样熟悉了,连称呼都这样亲昵。

难怪当宣玉嬛被人责怪杀人,凤凌便出来了,如今又为了她作证,两人只怕早就相熟。

不知怎么,慕容峻想着两人之间的关系,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郁闷,觉得自己仿佛被宣玉嬛完全忽视,根本就没将这个未来的未婚夫放在眼底。

此时看到宣如萍的眼神,那眼神里所带有的期盼,刚好将他心中的闷意取代,比起宣玉嬛来,宣如萍这种仰望,才是他喜欢的。

他微微颔首,姿态威严,朝着宣王爷道:“今日是王爷的寿宴,前厅里客人都还在等着,若是丁侧妃不在,宣大小姐和三小姐都受了伤,不便出席,只怕不是很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