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的长春殿内,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响起。

娘娘,您怎么又坐在这里!

宫女画春拿着一床羊毛毯急匆匆披在安若暖越发单薄的身上。

安若暖转头望着那片看不到头的宫墙,轻声道:你说,他今晚会不会过来?

娘娘画春欲言又止。

安若暖没回头,声音却淡了点:他又去肖鸾那里了,是吗?

大殿里陷入沉默。

安若暖低下头,轻声低喃:七年感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询问,只是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片刻后,安若暖望了一眼议事的文宁殿,抬手示意画春扶她起来。

刚站起,猛烈的咳意便席卷了她的喉咙,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后,帕子上多了丝丝赤红,站在一旁的画春脸色骤变!

安若暖却似乎早已经习惯,她说:去拿药吧,还没到傅太医说的那么严重。

画春看着安若暖面不改色的服下药,她躬身退下,脚步一转,却直接走出了长春殿。

大殿内,安若暖又开始绣荷包,一针一线,她绣的认真极了。

好似要把她后半生的相思都绣进这小小的荷包。

最后一针落定,安若暖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轻声唤道:画春。

脚步声传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推开殿门,男人绣着金线的鞋子跨过门槛。

安若暖呆了,她好像有大半个月没有见过傅堔寒了。

傅堔寒坐在她对面,浓眉蹙起:你那小宫女跪在坤绵宫外,说你病了。可朕怎么瞧着,皇后脸色还不错?

安若暖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白,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幅样子在傅堔寒看来,就是心虚作祟,冷眸一扫,殿内冷清至极,更觉得厌烦。

他站起身:六宫之主身为表率,朕不希望你以后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否则,我不介意让这个位置换个人坐!

安若暖看着男人冷淡的眼眸,突然疲惫的想,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自己说话竟然如此冷漠了?

若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是否还如现在这般冷情?

堔寒,我真的病了。安若暖开口。

傅堔寒看她一眼,突然缓缓俯身朝她凑近,安若暖睁眼看他一点点逼近,直至两人呼吸交缠

有病就找太医,朕是皇帝,找我作甚?傅堔寒吐出的话凉薄至极。

安若暖就像被人泼了盆冷水,连指尖都泛着凉。

这时,有太监的声音传来:皇上,鸾贵妃那边派人问话,要不要等您安歇?

隔得这么近,安若暖看到男人的脸色几乎是瞬间就柔和下来,他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去坤绵宫。

他悄无声息的来,生怕肖鸾知道他来了。

又浩浩荡荡的走,丝毫不考虑她身为皇后的面子。

画春跪在门外,匍匐在地上呜咽:娘娘,奴婢该死!

安若暖的脸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僵,殿内一片静谧。

良久后,她才开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这个命罢了。

傅堔寒,我终究没有这个命,能望你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