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佑忱愣了一下，这是第一次听秦肖律亲口承认他对慕以冬的感情。
他转头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慕以冬，已经眯着眼睛笑着看向秦肖律。
“开心吗？听他亲口承认你是他的初恋。”
慕以冬点了点头，“我也没有想到，我很开心。”
顾佑忱看向秦肖律，“她告诉我，她很开心。”
秦肖律这才收起了脸上的失落，骄傲道：“那是。”
……
两天后。
慕以冬曾经呆过的那个芬兰小镇，那个家庭旅店。
那个女主人见过顾佑忱，知道他们的来意之后也很惋惜。
秦肖律和顾佑忱住在了慕以冬曾经住过的房间。
慕以冬看着房间的陈设几乎没有变过，也很兴奋。
“一年过去了，这里真的没有怎么变过，不知道这一次会不会看到极光。”
顾佑忱温柔地回应道：“放心吧，会的。”
秦肖律自从到了这里以后，话就变得极少，时时刻刻地都摆着以前的那一副臭脸。
顾佑忱走到他的旁边，“她是在这里选择结束的，如果可以，把你对她的全部都留在这里吧。”
秦肖律转头看了他一眼，“等你能做到了，再来劝我吧。”
两个人决定，这一次，就在这里，一定要带着慕以冬看一次，她最想看到的极光。
如果一天不行，就等两天，两天不行，就等一周，一周不行，就等一个月……
两个人特地租了一个两个人用的大帐篷，帐篷的顶端是透明的，看着漫天星辰就在他们的头顶。
两个人难得都安静了下来，没有吵闹，没有打架，静谧地享受着此时此刻。
良久，秦肖律才淡淡开口。
“这一站结束以后，就该回国了，回国后，你准备做什么？”
顾佑忱想了一会回道：“我可能不会再回国了，呆在加拿大一辈子……”
“可是顾家只有你一个独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在国内的父母该怎么办？”
“之前在国外的五年，我早已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我更害怕回去以后，我爸妈会不停地催我结婚。”
秦肖律跟着补了一刀，“是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该结婚了。”
顾佑忱难得没有反驳他，而是反问道：“那你呢？你奶奶年龄也不小了，我可听说了你奶奶可急着抱曾孙，难道你准备就这么一直单下去。”
“没有想过，或许吧……”
话题到此为止，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
顾佑忱知道，秦肖律是一个固执的人，他在心中认定了慕以冬，他不会轻易的放下的。
而对于顾佑忱，秦肖律经过这一年来跟他的相处，越发确认，那个慕以冬根本就是她想象出来的幻觉罢了。
其实或许他比谁都清楚。
要真是比起来他们两个谁比谁惨的话，好像真的不相上下。
两个人连着几天晚上，就这么躺在帐篷里，说了好多好多。
直到第五天，他们终于看到了极光，他们置身在漫天的极光中，就像是做了一场绚烂又华丽的梦。
等到梦醒了，他们终于也要回到现实中。
慕以冬也随着那一场极光一同消散。
那一夜两个人回到房间里，各自无言，默默地收拾东西。
翌日清晨，天将将亮，两个人搭了最早的一趟航班回了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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