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炎?”

姜宁西愣了一下,凝望着左炎强硬冷冽的脊背。

左炎的目光透着几分冷淡疏离,后退了一步,“我会想办法给你找新的肾源的,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姜宁西的脸色白刹了下来,“好。”

姜宁西站起身,试图拥抱左炎时,却被他躲开了,“你好好休息吧,我会再来看你。”

说着,左炎就离开了。

姜宁西看着他的背影从病房消失,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流了下来。

她昂头擦去,眼睛里全是满满的妒恨。

一定会是那个慕楚楚使了什么花招,才会让他对她这么冷淡。

哼,她会让慕楚楚知难而退的。

……

“都给我让开!”

“我要进去见我的女儿,你们凭什么拦我?”

慕父在病房门口和左炎的保镖推攘。

他一听说慕楚楚跳楼的消息就赶来了,他的妻子才刚刚离世,他绝对不能让他的女儿也跟着出事。

“左先生说了,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入。”保镖嗓音冷冽。

慕父满心满眼只有慕楚楚,莽头就闯。

保镖阻拦着他,三人拉锯了起来。

慕楚楚在病房听到了慕父的声音,生怕那些保镖伤了她,拼了命的拧动,但她的身体还打着石膏,动不了。

全是伤痛,一动,眼泪和冷汗就不断的从她的身体分泌出来。

“唔。”慕楚楚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仰起脖颈。

“砰!”

门外传来剧烈的冲撞声,慕楚楚担忧得咆哮出声,人也重重地跌撞回病床,“不要伤害我爸爸!”

“楚楚!楚楚,你现在怎么样了?”

“你放心,爸爸今天一定要把你带走!”

慕父年迈的苍音再度传了起来,似乎还带了几分痛吟。

“不要!”慕楚楚的眼泪夺眶而出,“爸爸,你回去吧,我没事的,不要让他们伤害你!”

慕父没有回答慕楚楚,传入慕楚楚耳朵里的,是接连不断的碰撞声。

“爸爸,你回去,别管我了,左炎怎么说也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她急得要命,心疼得要命,偏偏她就是不能动弹。

她满怀不甘的把五根手指头蜷缩成一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满满的自责,重重地砸在了病床的围栏上。

“哐!”

病床被慕楚楚砸得震天响。

“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打我爸爸!”

与身上似被烈火灼烧的疼痛相比,她的心更加伤痛。

她保护不了自己,更加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还要拖累他们跟着自己的受累。

只要想到那些保镖把残忍的拳头捶击在慕父身上,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

外面的击打声渐渐平静下来,慕楚楚的心又像被揉成一团。

“爸爸!?”

她生怕爸爸撑不住,恐慌大叫。

这时,病房的门被打开,穆寒墨一身西装笔挺,脸上的表情平淡无波,缓步走了进来,“慕小姐,你别担心了,安心养病。我会帮你照顾好慕先生的。”

慕楚楚的眼睛里滚动着热泪,急切地望着穆寒墨,“我可以相信你吗?”

穆寒墨眼波微沉,“可以。”

“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

“晕过去,交给医生了。”穆翰墨眼睑微垂,带着几分不忍,“我交待他们了,下次绝对不会对慕老先生动手。”

“还有,我会去做做慕老先生的思想工作,你现在的身体不好,他确实不宜来探视你。”

慕楚楚的眼泪簌簌落下。

是啊,她现在受左炎威胁,爸爸应该离她越远越好。

她重重点了下头,“好。”

一个月后。

慕楚楚身上的石膏可以拆卸下来了,但还不能正常行走。

暮雨寒潇,左炎将她送到了墓园。

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了,但在看到冷灰墓碑上慕母的照片时,泪如雨下。

“妈妈,我来看你了……对不起。”

“对不起……”

都是她不好,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当初,她就不该坚持要嫁给左炎。

如果没有嫁给他,这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妈妈……”她流着泪,哭得撕心裂肺。

不远处——

左炎和姜宁西并肩而立。

左炎深凝着慕楚楚,她单薄的身体因悲泣不断颤抖,整个寂静的墓园都回荡着她凄凉悲惨的哭声。

姜宁西发觉左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慕楚楚身上,捧着鲜花的手不由攥紧。

“慕小姐哭得好伤心,我过去陪陪她。”

左炎这才淡淡看了姜宁西一眼,点了下头。

悲哭的慕楚楚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扭头望去,就见姜宁西把一捧盛放的的鲜花放在了慕母的墓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