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珩道:“听你的语气,好像还有点遗憾?”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郁暖赶紧否认,“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嘛,我懂得的。”

过了一会儿,郁暖才又道:“那既然大哥不喜欢她,何不跟她说清楚呢,那她也就不用再继续等下去了啊。”

“跟一个装糊涂的人讲清楚,没这个必要。”

郁暖一愣,随后竟无言以对。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周文月是个聪慧的人,她会看不出郁珩不喜欢她吗?

关于周文月和郁珩的好事,郁暖是彻底不抱期望了。

没几日,郁暖跟着郁珩上了街,郁珩纵着她在铺子里买了好些松子糖。

郁暖剥了一只放进嘴里,甜得眯起了眼。

于是她又剥了一只递给郁珩,“大哥,你也吃一颗。”

郁珩看了一眼她白白嫩嫩的手上拈着的那颗小巧的松子糖,拒绝道:“我不吃。”

郁暖把两颗都塞进自己嘴里。

郁珩见她嘴巴鼓鼓的也没说什么,只顺带抬起手指轻轻拭了一下她嘴角的糖屑。

然而这一幕,正好被出街来的周文月看个正着。

她原想上去打个招呼的,可是在看见郁珩对那小姑娘如此宠护时,周文月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横竖不是滋味。

脚下也跟生了根似的,再挪不动半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郁珩牵着小姑娘的手,一高一矮地渐渐走远。

为什么心里会介意得这么厉害?

那是因为郁珩身边除了她以外,从来没见过有第二个女子。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曾与郁珩那般亲近过。

周文月说不服不了自己,是因为那小姑娘是他的二妹,所以他才对她这么好的。

原来郁珩不是天生冷漠,不是不会对人好,只是要看对象是谁而已。

周文月回去的路上,脑海里总交替浮现出小姑娘举着松子糖给郁珩吃、还有那日小姑娘靠着郁珩睡觉时候的画面。郁珩会给她擦拭嘴角;她睡觉时怕她摔着,会时不时扶稳她的身子。

***

总督府后面有一片马场,马场里经常有驯养好马,然后送到军营里去。

最近,马场里就送来一批烈马等待驯养。

这沙场男儿对马的追求,丝毫不亚于女人对衣裳首饰的执着。

因而烈马刚到两天,周康带着那帮兄弟们就要到马场里来试试马。反正他们不来,郁珩也是要叫上他们的。

正好这天日头偏阴,还算爽朗凉快,大家就纷纷约在马场里驰骋。

周文月听说了此事,便堵住周康,忽然问道:“大哥,二小姐也会去吗?”

周康觉得莫名,道:“那是总督府的马场,二小姐与郁二感情又好,郁二带她过去不是很正常吗?”

周文月便希冀道:“那大哥也带我一起去吧。”她巧笑道,“上回二小姐到咱们家来,我与她相谈甚欢,今日见了,正好又可以叙叙呢。你好久没带我出去了。”

周康看她两眼,“你不吃醋了?”

周文月歉疚道:“她是郁少爷的妹妹,我理应对她好一些的。”

周康没多想,只觉得她想明白了就好。况且带周文月一同去,与二小姐两个女孩儿一起说说话也好。

再加上周文月这样缠着他,他要是不答应,恐怕没法安生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