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交?这句话该我问你,叶澜琛,你把我最好的朋友还给我啊!

两人互相不肯退让,叶澜琛打定主意要守株待兔,反正他时间多得很,耗得起。

闵娜拿出个铝盆放在阳台上,从茶几下甩出几捆黄色的纸钱,再掏出打火机一一点燃。

如今墓园不准烧这些了,但到了下面还得用钱不是,只能在家里偷偷烧

叶澜琛像是被点燃了引线,一脚踢翻铝盆,哐当,燃了的几张纸钱顷刻熄灭。

你花样还真多,可惜只要我没有亲眼看到,我都不会信。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颜昕洛的!

他积攒了一肚子的火气,大步离开。

再不走他就要喘不过气了,那几张纸钱好像将仅有的空气都烧没了,让他窒闷得心头绞痛。

叶澜琛吩咐侦探,跟踪闵娜,她去的任何地方我都要知道。

可是接下来的日子,闵娜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去处。

闵娜生活挺规律的,除了去自己开的私房菜馆,就是去健身房运动,周末会去郊区的动物之家做义工。

还有呢?

暂时就这些地方,其实挺单调的。

叶澜琛有些焦躁的抓了抓头发,终于问了出来:她有去过墓园吗?

没有啊!

没有,没有就好。

可是一天找不到颜昕洛,他一天不得安宁。

恢复光明后,叶澜琛觉得自己的生活和情绪都被搅得一团乱,他宁愿回到以前瞎的时候,至少那时候一切都井然有序。

或许不是眼睛看不看得见的问题,唯一的区别是,有没有颜昕洛在身边。

章助理打来电话,问:温总,你什么时候回公司?老总裁要罢工了,这段时间天天骂你不孝子

随他。叶澜琛揉了揉鼻梁,哦,对了,把那份离婚协议给我毁了。

啊?

我不离婚,听到了吗?

章助理默然,毁不毁、离不离婚,有什么区别?

温总,颜小姐得了重病,你知道吗?

叶澜琛的手握紧方向盘,他只恨自己知道得太晚。

你怎么知道?

王小姐忽然出现在你们家门口那次,你还记得吗?我送你进去后,出来发现颜小姐很痛苦,用头撞着地面,像是没有痛觉的不停撞着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幕

叶澜琛大恸,耳边闪过王云卿的话。

颜小姐捂着头很痛苦的样子,可她并没有撞到头啊。

他不敢想她有多痛,才会失去理智的撞击地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章助理悲哀道:早点告诉你,你就会在乎吗?

手一哆嗦,手机咚掉到地上,叶澜琛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力气,趴伏在方向盘上,喉间因为呼吸苦难发出嗬嗬的嘶哑声音。

空气里像是有看不见的针,令他每呼吸一次,肺部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楚。

他说过什么?

我死都不会离

那你就去死吧!

我活不了多久了。

多久?

最终,那些针化作刀片,层层切割,心间血肉模糊不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