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魁梧的将军似是懒得跟小包子计较,一把拉过傅仙蕙的手臂,将她拽到床榻前,“既然你的医术高明,那赶紧给相爷看看,务必要医好相爷,否则本将军饶不了你。”

程将军后面的话,她基本都没有听,双眸只怔怔的盯着躺在床榻上的人。

时隔四年,这个男人的模样几乎没怎么变,只是眉间多了几分杀气和暴戾。

此刻他双眸紧闭,唇瓣深红,口中迷糊的呢喃着,分明是身中剧毒的症状。

这一刻,不管是因为医者的善心,还是因为她心里对这个男人依旧有情,过往的那些恩恩怨怨在此时此刻,皆数烟消云散。

她慌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朝贺兰渊的手腕扎去。

程将军见状,慌忙拦住她,低喝:“你想干什么?”

“我娘亲是想探一下他身上的毒素。”小包子顿时道。

那程将军狠狠的瞪着傅仙蕙:“休要玩什么把戏。”

“你们家丞相中毒至深,你觉得我还能玩什么把戏?”

将傅仙蕙带进来的那士兵小心翼翼的道:“将军,您就赶紧让这位姑娘给相爷看看吧,说不定她真有办法呢。”

程将军思量再三,这才放开傅仙蕙。

傅仙蕙心中暗暗想,这程将军对贺兰渊倒是衷心啊,时时刻刻都怕奸人暗害了他们丞相。

银针扎入贺兰渊的手腕,片刻取出,那银针的尖端竟是暗黑色。

程将军脸色一变:“如何?丞相是中了什么毒?”

傅仙蕙眉头紧锁,将银针黑色部分置于鼻尖嗅了嗅,半响,冲那程将军道:“丞相大人中的乃是七色魇生劫。”

“七色魇生劫?那是何物?”程将军慌忙问。

傅仙蕙盯着贺兰渊紧闭的双眸,沉声道:“我曾从书上看到过关于此毒的介绍,一般中此毒的人会一直沉陷在梦魇中,胸口处会连续开七朵不同颜色的花,当第七朵花开完,那么中毒之人的生命便也到了尽头。”

“那相爷……那相爷的胸口已经开了几朵花?”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的胸口已经开了四朵花。”

傅仙蕙说完,程将军慌忙拨开贺兰渊胸前的衣襟,四朵不同颜色的话果然印入众人的眼帘。

程将军急促的问:“此毒何解?”

傅仙蕙拿出一个瓷瓶,一边给贺兰渊手臂上的伤口上药,一边道:“我待会开一个方子给你,有几样药引可能有些难找,将军尽量多派些人去找,务必在七日内找到药引。”

“好。”程将军点了点头,半响,冲跪在地上的那些大夫道,“行了,你们都回去吧,枉你们自称医术高明,却连一个柔弱女子都不如。”

柔弱?

傅仙蕙唇边跃过一抹自嘲,在贺兰渊的眼里,她可是一点一点都不柔弱。

写出药方后,程将军即刻带人亲自去寻找药引。

所幸的是雾国军队并没有趁机来犯,不然此刻的雪国军队还真是无法抵挡。

而因为在程将军的眼里,傅仙蕙算是医术高明,所以为确保在寻找药方的时间里,贺兰渊不会出什么意外,程将军便安排傅仙蕙就住在主帅帐篷里,甚至还体贴的给她在贺兰渊的床榻边又添置了一张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