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周没有“开学”的录制, 照例要进行各种课程的培训。周日这天汤倪没有给赵听溪安排行程,难得给她放假一天。

赵听溪泡在衣帽间里一整天,把冬装拿出来按款式、风格搭配好, 又哼着小曲做了整体消毒。干净、清新的环境让她心情舒畅。

忙完的时候发现手机上有一通徐清川的未接来电,她马上回拨过去。

徐清川应该是在外面, 周围有嘈杂的人声。赵听溪:“不好意思呀, 我刚刚没有听见手机响。”

徐清川声音温和,“在忙吗?”

赵听溪可骄傲了,“刚才在打扫房间,现在不忙了。”

电话那边徐清川好像笑了,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明天要出差, 一万没有人照顾, 可以把它放在你那里吗?”

赵听溪好喜欢一万,听到可以养它眼睛一亮,“可以可以,刚好我下周都在家的。”她刚说完就想起一万的前主人, 心里不由一阵不痛快,但是话已出口她便没再反悔。

徐清川送一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他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

赵听溪冷着小脸看着一万一秒钟, 还是忍不住把它抱过来疯狂撸毛,“你有没有想我呀小可爱?”

一万狂摇尾巴。

赵听溪立刻笑弯了眼睛。

徐清川慢悠悠地说:“你眼里就只有一万。”

赵听溪脸一热, 把一万放下来问他:“今天晚上就要走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徐清川把行李箱放到鞋柜旁边说:“回来的时间还不能确定。两个小时后的飞机,等下直接去机场。”

赵听溪忙让开路,两人一狗一起进了客厅。

这边的公寓面积不小, 虽然是临时租的,但被赵听溪布置得温馨有趣。沙发上摆着一排她的毛绒玩具,花花绿绿的,十分可爱。

徐清川嘴角勾了勾,心底也柔软起来。

赵听溪泡了两杯花茶回来,把一只粉红色的马克杯递给他。

“谢谢。”徐清川指尖摩挲着杯子,沉声说道。

赵听溪把他让到沙发上看着在客厅里玩闹的一万,不由想起秦医生的话。她握着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口茶,状似不经意地问:“你经常出差?这几年你一直这么忙吗,都没有人陪你?”

徐清川放下茶杯,笑着看她,“你想问什么?我的感情经历吗?”

赵听溪讪笑“……就,随便聊聊,不方便的话你可以不回答的。”

“没什么不方便的,”徐清川说:“自从毕业后我就没闲下来。玖业和学校都很忙,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他目光对上赵听溪,又缓缓说道:“也从来没有喜欢过别的什么人。”

赵听溪心里忽然炸开了小小的烟花,五彩斑斓的。她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笑起来。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徐清川轻声问。

没了没了,赵听溪晕乎乎地摇头。

徐清川从背包里拿出一万的狗粮,又把它的小习惯简单跟她讲了讲,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他伸手摸了摸一万,提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赵听溪抱着一万送到电梯间,一人一狗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快回去吧,外面凉。”他忍不住笑起来,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下来,看起来又松又软,他很想过去摸一摸。

赵听溪点了点头,还是没动,“下周五前能回来吗?”她想了想觉得好暧昧,于是又急急补充道:“下周五星野参加比赛,我已经告诉他你会去看。如果你回不来的话我怕他会失望的。”

“应该能赶回来。”他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又说:“不用解释。”

“拜拜!”赵听溪留下两个字,抱着一万风一样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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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就是C大的期中考试了,如果不能顺利通过就要被强制“留级”。

“开学”的五位嘉宾全部投入到备考中。赵听溪把之前徐清川帮忙整理的资料分给大家。原来用来八卦扯皮的微信群也开始用来交流学习心得了。

这天,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群里福俊熙跟戴菲还在就着一道题疯狂对喷。

书桌上放着天文学导论的教材,上面还有徐清川勾画的标注。赵听溪忽然想起他临行前的身影。西装笔挺、潇洒又禁欲。

手机切到跟徐清川的消息界面。两人的对话寥寥无几,上一次还是在听讲座的时候,徐清川发来的两条:

专心听讲。

听话。

夜凉如水,万籁俱寂。

赵听溪抿了抿唇,手指抚上键盘,慢慢敲出几个字:在干嘛?

琢磨良久又一一删掉。

如果他回了,她又该说点什么呢?

赵听溪捂住脸颊,嘟着嘴吐出一口气。

学习吧小赵同学,学习使你进步,学习使你清心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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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游泳邀请赛在寅城体育馆举行,几位C大的任课老师和以池易为首的四位“开学”嘉宾齐齐到场。

游泳场馆恢宏壮观,看台上坐满了人。计星野给他们的票已经很靠前了,但是场馆太大,一眼望过去赛道上的人还是不甚清晰。

福俊熙张望半天,忍不住嘟囔:“小野子在哪啊?”

戴菲:“人家是运动员不是马戏团的,会那么早出来给你看?”

福俊熙:“……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非常不喜欢你的态度。”

戴菲:“如果哪天你喜欢了请一定提前告诉我,我马上改。”

福俊熙说不过,炮仗一样挪到赵听溪旁边,“这没人吧?我挨着溪溪坐。”

旁边的位子是徐清川的,时间临近比赛了,人还没到。赵听溪推了一把福俊熙,“有人有人,这是徐老师的座位。”

“都这个时间了,徐老师肯定不来了。”福俊熙说。

赵听溪唬着脸拦在他前面,死活不让。

池易笑着解围,“俊熙到我这来吧,我跟你换。”

福俊熙“嗖”地一下窜过去,嘴里不停念叨:“还是哥们儿靠谱,姐们儿早晚是别人家的。”

赵听溪和戴菲隔空丢过去一个白眼儿。

比赛已经开始,场上进行的是女子一百米仰泳的决赛。

旁边的座位依旧空空如也,戴菲跟池易小声聊着比赛,赵听溪沉默地看着泳道。

骗子,说话不算话。

赵听溪双手支着下巴,心里闷闷的。

很快到男子组比赛,计星野黑色泳帽黑色泳裤,酷得不行。他望向看台这边,挥着双手跟大家打招呼。

大家立刻站起来回应,戴菲还帅气地吹了声口哨。

解说员一一介绍上场的队员。赵听溪旁边一黑,她一转头就看见徐清川微微喘着粗气坐到了旁边。

刚刚还皱着眉的小脸瞬间笑明媚起来,“你回来啦!”

旁边的老师和戴菲几人也都跟他打招呼,徐清川一一回应,最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小盒子递给赵听溪。

赵听溪瞪大眼睛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放着一架小巧精致的望远镜。

徐清川朝泳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赵听溪拿着望远镜看过去,忍不住惊呼:“哇!好清晰!”

旁边的福俊熙酸溜溜地说:“徐老师真偏心,只给溪仔一个人准备。”

戴菲难得附和他:“可不,好像我们就不是您学生一样。”

徐清川抱歉一笑,“走得匆忙只带了一只。这样吧,等大家毕业的时候我每人送一只。”

池易感叹:“徐老师,这款望远镜价格不菲吧。”

徐清川笑笑,“小贵。”

随着一声枪响比赛开始,计星野入水很快。他在第二道,第一道的是一位日本选手,两人都是夺冠热门。日本选手略微领先,计星野紧随其后。

后半程所有选手都开始加速,计星野跟日本选手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追上来,剩下的赛程也越来越短。

看台上的观众忍不住站起来加油。大家齐呼计星野的名字,几位嘉宾也顾不上自己艺人的身份了,一个比一个声音高。

计星野的加速能力非常强,眼前的画面快到模糊。最后五米计星野持续冲刺终于赶超日本选手,以第一名的成绩率先抵达终点。

解说员的声音颤抖,看台上大部分是中国人,计星野夺冠的那一瞬间场内爆发出如雷般的掌声,观众们从座位上站起来欢呼呐喊,一时间场馆内人声鼎沸、不绝于耳。

赵听溪被气氛感染,看到一旁的徐清川忍不住伸开双臂紧紧拥抱住他。

她带着幽幽香气的发丝蹭在他的脸颊上,因为兴奋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颈边。

徐清川身体一僵,呼吸滞住。

赵听溪缓缓放开手,眼底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对上他幽深的眼眸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激动过头了。

后面还有比赛,观众们纷纷落座,计星野边往这边走边接受记者的采访。

赵听溪留下一句不知道对谁说的“我去一下洗手间”便匆匆离开了。

她在洗手间里呆了好一会儿,直到戴菲去叫才磨磨蹭蹭出来。

颁奖仪式已经结束,计星野被福俊熙几人围在出口附近,少年笑得阳光又腼腆。

赵听溪跟在戴菲身后慢吞吞走过去,计星野见到她问:“溪溪姐,你怎么了,我得冠军了你不高兴吗?”

赵听溪张了张嘴。

“不是,”一旁的徐清川悠悠开口:“她刚刚占了我的便宜,这会儿可能不想负责了。”

众人:“?????”

赵听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