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妧和傅云深今天就要返程回S市了。

上午的太阳不算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有几缕光落在了昨日陈旧的落叶上,树枝哗啦啦的响着。

唐妧从病床上悠悠的醒来,傅云深不见踪影,只有周嘉佑在照顾她。

她哑着干枯的嗓子问道:“傅云深人呢?”

周嘉佑听出了她喉咙不舒服,边倒温水边说道:“傅总去处理黄琪的事情了,太太你只要负责好好养身体就好。”

唐妧轻轻抿着他递过来的温水,她自然是相信傅云深心狠手辣的手段,黄琪落在他手里不会有好下场,他自然会给她一个最好的交代。

只是她还是想亲眼看看黄琪的下场。

亲眼见识见识傅云深的手段。

唐妧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得罪的主,她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以牙还牙”的人生理念跌跌撞撞走过这么多年的人生路。

读书的时候她就最爱打抱不平,凌霄替她收拾的烂摊子不少,虽然会骂她不长记性万一受伤怎么办,但事后总归是揉着小丫头的脑袋,满脸笑意的表扬道。

“我家妧妧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的人了。”

周嘉佑带着唐妧去找傅云深了,黄琪家门口围着不少的人,唐妧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双马尾的小女孩,她是黄琪的妹妹。

小女孩满眼的泪水,她一见唐妧就跑过来跪在地上说道:“仙女姐姐,求求你了,不要让JC叔叔抓走我姐姐好吗?”

唐妧扶起小孩子,拍了拍她裤子上的灰尘。她笑眯着眼说道:“放心吧,你的姐姐不会离开你的。”

傅云深既然没惊动JC,自是有他的处理方法,并且这样的下场肯定比在牢里待几年要难过的多。

屋子内,村长和黄清率先负荆请罪,“傅总,真的对不起您,我们真的想不到黄琪这歹毒的丫头会陷太太于死地。”

他们这样做也只不过是为了保住自己,保住傅氏的开发项目罢了,他们一点也没有为黄琪开脱罪名的意味。

傅云深低垂着眼帘,他懒散的靠在椅子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旁边的桌面,语气疏淡:“你们该向我的太太道歉。”

黄琪的母亲拉着黄琪站在一旁,她早已哭的泣不成声:“傅总您就大人有大量,饶过琪琪吧,她还小不懂事,真的只是一时脑子糊涂了。”

傅云深听完这话,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他瞥了黄琪一眼,声音冷到了冰点,“我的太太要是出了事,她就是三岁我都会弄死她。”

唐妧走进来时正巧听到这番话,浑身上下瞬间起了鸡皮疙瘩。

在外面,傅云深总是这么无条件偏爱她。

一见到唐妧,男人眼里的锋芒明显收敛了很多,脸上也浮现出几丝暖意,他让唐妧坐在他边上,圈着女人的细腰说道:“怎么不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唐妧像是撒娇一样说道:“就是想来监工,怕你轻易饶了黄琪。”

黄琪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害怕的走到唐妧面前,哭着说道:“傅太太,求求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

唐妧扫了她一眼,眼角带着笑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饶了你?”

明明是在笑,却生疏的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唐妧不再理会黄琪和她母亲的苦苦哀求,自顾自的把玩着男人的手掌。

傅云深舔了舔后槽牙,对着黄母说道:“傅氏的项目,不准你家参与,先前的安置费装修费等一个礼拜内一并奉还。”

黄母明显慌了,她家男人马上就要从外地赶回来了,本来在工地上干死干活干个一天一夜都捞不到什么钱,如今璜市前景大好,他们作为本地人却没法分到一杯羹。

但是退一万步讲,黄琪没事就好,钱可以以后慢慢赚。

黄母颤抖着问道:“那傅总,这样我家琪琪是不是就不用去坐牢了?”

男人点了点头,言语间不紧不慢的说道:“是不用坐牢,但我保证,日后不管黄琪到哪里工作都不会有人要。望你好好教和养这个女儿一辈子。”

教养被男人拆开来将,那个“养”字咬的极其的重。

这番话听的在场的人都是心口一震,没有人会质疑傅云深所说的话,他就是有这通天大的本事。

黄琪日后的路,已无可想之念头。

黄母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她没有任何的经济能力,孩子她爸再过几年也老了,在工地上也干不动了。家里就指望着黄琪能找份好工作补贴开支,养育妹妹呢。

现在傅云深把她们一家人的所有后路都切断了,他这样做无疑是用另一种手段将黄琪困死在地狱里。

这要比坐牢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