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远闻言,神情一怔,而后眼底烧起了冲天的怒火。

陆凌风居然把文茵送出国!?

小李忙继续解释:“总裁,您先别生气,夫人为了救您差点淹死,还好有渔船发现了她,陆凌风说送夫人出国做手术,因为您一直昏迷着,夫人只留了张字条给您。”

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折的整齐的纸。陆靖远微微颤抖的手一把将纸条夺了过来。

一靖远,上天已经饶了你我两次,我没有放

弃,你也不要放弃,如果可以,希望你每天听一次我曾经主持的节目。一等她回来……

陆靖远怔怔地看着纸上那娟秀的字,怒火缓缓被抚平,只剩下红红的眼角中一片晶莹的眼泪。

文茵还爱他的是吧,一定是的!

陆靖远眉眼一弯,噙着泪勾起了嘴角,将纸条贴在了胸口处。

小李看了,忍不住转过身抹了抹泪,他从未见过陆靖远这样轻松幸福的笑容,但是可惜,文茵不在,她如果看到了一定很开心…

陆靖远出院后,除了他和文茵住的别墅,他将名下的所有房子都卖了,最后将钱全部存进一张卡中。

他找到已经是陆氏总裁的陆凌风,将卡扔在他曾经工作的办公桌。上:“文茵从出事到在国外治疗所需要的钱。”

陆凌风一愣:“什么意思?”

陆靖远微微抬起下巴,坚定的眼神中秉持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傲气:“我的妻子不需要外人的钱。”

闻言,陆凌风哭笑不得,他竟然不知道陆靖远还有这么倔强的一面,然而他想起文茵给他的那张卡,却也不由感叹一番。

他们两个在某一点上或许都很像。

陆靖远没有选择在陆氏工作,而是去了另一家小公司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助理。

他说陆氏他一定要拿回来了,但他也会用另一个属于他自己的陆氏来迎接文茵。

慢慢的,陆靖远养成了时不时去海边捡贝壳的习惯,然而一边看着视频一边学着做风铃。

到后来在每个夜晚,他都一边做风铃一边听着曾经文茵主持过的节目。

每天一个陌生人的故事,他不知道听了多少个,好几次他都想打过去,说说他和文茵的故事,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从年前听到年后,四季轮转了两次,贝壳风铃早已挂满大厅的每个角落。

直到第二个除夕夜,忙了一天的陆靖远回到家,一头栽倒在沙发上,耳畔听着风铃微微晃动的声音,抚平身心的些许疲惫。

今天一早,陆凌风就找到他,说郑琳因为挪用了她公司的公款被拘留了,求陆靖远帮帮她。

然而他根本不愿管,这都是她自作自受。

陆靖远深吸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后打开了收音机。

《聆听》又换了一个女主持人,声音和文茵有几分相似,陆靖远好几次以为是文茵在主持节目。

文茵…

陆靖远心中一处柔软之地好像被触碰了一样,,眼神也渐渐温柔了下来。

不知道她身体好些了吗?可以说话了吗?

“接下来是以书寄情时间,看看今天是哪位朋友…”。

以书寄情,也就是人们写信去电台,让主持人念出来传达出去而已。

陆靖远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看着一边的贝壳风铃,静静聆听着。

“今天是来自海外的一封信呢…”

主持人停了几秒又道:“而且很简。短…”。

陆靖远听到海外二字时,心不由的咯噔了一下。

“亲爱的陆先生,我把我爱你留在山海以外的国家,因为在这个除夕夜,我想从你那里得到这三个字。爱你的文小姐…”。

陆靖远瞳孔骤然紧缩,呼吸都好像停住了。是她吗?

“叩叩叩一”

门忽然被敲响,陆靖远一怔,木讷地站起身走了过去,在心快要蹦出胸膛的激动中开了门。

门外,那个两年都不见的人俏生生地站着,红润的脸上漾着可爱的笑容。

温柔如拂过清澈湖泊的春风般的声音随着远处那烟花散落开来。

“靖远,我回来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