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迟疑,沈青抬起头来,直视着我。

一般人,前面着了慌,再被他的眼神这么一直视,还真扛不住,但是我跟沈青时间久了,知道沈青喜欢诈降。

我微微笑了笑,“玲姐中途有事儿出去了,我和何丽就回来了。”

这话说的真假参半,即便沈青知道些什么,也没有办法识破。

听我说完,沈青看了我一会儿,我一直都微笑面对。

“去楼上,有我送你的礼物。”沈青吩咐。

卧室床头上,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

打开之后,是一件黑色的吊带,我自然知道沈青的用意。

进了浴室仔细洗过之后,就换上了。

沈青直勾勾的看着我从楼上,一步一婀娜的走下来。

我上前勾住他的脖子,整个身子都贴了上去,嘴巴在他的耳朵上哈着热气。

他点了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个烟圈,“跳!”

看来他想让我穿着这件衣服,我极力想要满足他,跳了一个最能勾引男人的舞。

舞跳了大半,他猛地吸掉最后一口烟,将剩下的烟蒂扔到地上,使劲用脚碾了碾。

一把扣住我的后脑勺,将一大口烟吐到我的口中。

我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沈青是我见过的里面最好的靠山,所以我很珍惜这个靠山,只要他不抛弃我,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因为如果我做不好,有的是女人前仆后继的往前拱。

玲姐经常跟我们说,情妇就要有情妇的妇道,不该有的奢望不要有,不该动的情不要动。

你他娘的拿着人靠山包养你的钱,还妄想谈什么狗屁感情,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了!

所以,即便沈青让我当阿生的替代品,我也得千恩万谢。

一晌贪欢,

第二天一早,我伺候沈青穿完衣服,给他系领带的时候,沈青按住了我的手,“阿生的东西,到时候我会让人都转到你的名下,你安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微微怔了一下,昨天晚上**上的烫伤还在**辣的疼。

点头应道,“好。”

沈青走后,我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盯着天花板。

有些东西不是我不想,也不是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愿意让自己想的太明白,人生更多的时候,不就是糊涂点更好吗?

一旦想的通透了,活着反而没得意思。

然而,在金钱弥补不了的地方,我仍旧时常会空虚难过。

下午的时候,刘助提了一个礼盒过来。

盒子里面是一件精致的旗袍礼服,刘助跟我说,今天晚上沈先生有个晚宴,要带我去,让我换好礼服,拾掇好等着他。

刘助走后,我就给玲姐打了一个电话。

在跟了金主的第二天,玲姐就特意的叮嘱过我,她跟我说,晚晴啊,这沈先生跟别的靠山不一样,他是仕途上的大人物,咱一定得守住本分,不该出头的地方,一定不要出头。

跟了沈青这么久,我也一直谨遵玲姐的教诲,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提及他的名字。

可是,这晚宴……

接通玲姐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镜子面前试穿那件礼服。

说实话,这礼服不好看,相反很显老,我衣橱里面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比这件好看。

玲姐在电话里面让我对这次晚宴一定谨慎对待,这有可能会决定我以后在沈青跟前儿的地位。

沈青包养的女人有好几个。

玲姐之前说过,这些走仕途的人,每天都如履薄冰,压力很大,所以都会包养女人,有一部分是因为这种风气,因为别的人都养,自己不养反而显得装清高。有一部分原因则是为了释放自己的压力。

我跟沈青的时间算是短的。

沈青这个人看人很犀利,他在这边办公的时候,我有一次无意看了一眼他的工作簿,发现他在工作簿上面,把每个人的性格特点都分析的特别透彻。

当时,我就觉得沈青这个人太可怕了。

因为是牵涉到他工作上面的东西,我担心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只无意瞥了那一眼之后,我就细心的帮他收了起来。

事后,沈青来拿工作簿的时候,眼神里面闪过一丝的阴冷。

但是,在他多次试探之后,我都是坦然面对,他才对我放松了戒备。

现在想来,还真是惊险。

如果我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我看到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祸兮福所倚,应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金主开始信任我。

为了搭配身上的礼服,我挽了一个比较保守的发髻,正用啫喱水定型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一边喷着啫喱水,一边看了一眼手机,是玲姐打来的。

腾出一只手来,我接通电话,开了扩音,一边对着镜子喷啫喱,一边问,“怎么了,玲姐?”

电话里传来玲姐有些严肃的声音,“晚晴,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听了玲姐的话,我手一哆嗦,刚定型好的头发又被弄散了一绺。

这做发型,即便是散了这一小绺,那也是要全部打散,重新弄得。

发型乱了可以重新做,但是做人可没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就像是我们做情的,必须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小心,不能出错,一旦哪一次出了错,让靠山对你失去了信任,或者是对你失去了兴趣,那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所以,玲姐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事儿?”我停下手中的动作,那一绺散掉的头发顺势垂了下来。

“你认不认识九爷,跟九爷有没有什么瓜葛?”玲姐压低的嗓音传来。

我心跳蓦地加速,幸好是在电话里,若是面对面,玲姐八成就要看出端倪了。

“我真的不认识什么九爷,更没有任何的瓜葛。”我矢口否认。

电话里面静默了一会儿,“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没有说话,电话里又传来玲姐的声音,“我帮你打听了,这次晚宴是九爷办的,请了很多政界和商界的人,表面是一次沙龙活动,但实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嗯?”一次沙龙而已,能不简单到什么程度?难不成这九爷还要在高官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动作不成?

“有些东西,不是我们这个层次的人物能够触及的,总之你要多加小心,一定要低调。”玲姐嘱咐道。

这下,我似乎有些能够明白金主为什么会给我这么一件礼服了。

“玲姐?”在挂掉电话之前,我喊住了她。

“嗯?”

“九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问。

房间里面静的连我自己的心跳都那么的清晰,墙上的钟表滴答作响,电话安静的久到我以为玲姐已经挂断了电话的时候,才听见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