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两行清泪顺着江梨白的眼眶缓缓滑落。

她不想再赌了,她不想再自欺欺人。

裴商墨不爱自己,他就永远也不会爱!

不管是三年,还是三十年,都一样……

裴商墨看着江梨白哭,心里一阵烦闷,他一手将其甩开。

“神经病。”落下三个字,他毫不留情起身离开。

江梨白趴在病床上,全身都在颤抖,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同意,但她心已死,就不可能活过来。

这婚她一定要离!

……

晚上,耳膜穿刺让江梨白的听觉暂时性恢复。

病房里,电视上正播放着新闻。

“江氏集团董事长涉嫌诈骗犯罪,目前已被警察立案调查……”

江梨白眼眸巨震,她的父亲怎会诈骗?

她顾不上虚弱地身体从病床上起身,到了医院外,拦了出租车。

“去兴辉路39号别墅区。”

一个小时后。

江梨白赶到,夜色中,她只看两辆警车停在江家别墅的门口。

父亲拷上了手铐,被警察从别墅里带了出来。

他步履蹒跚,头发仿佛一夜之间白了。

江梨白忽然发现她的精神矍铄的父亲,苍老万分。

母亲跌跌撞撞的跟出来,泣不成声:“孩子他爸……”

江梨白眼眶刷得一下红了,如今她才明白,父母也会老!

她眼里夹着泪,一步步朝着两人走过去:“爸,妈。”

江母看着一身病服的江梨白,眸光颤抖:“梨儿,你这是怎么了?”

她正要朝着江梨白过去,江父厉声制止了她。

“你还管这个不孝女做什么?她为了一个男人和我们断绝关系,早不是我们的女儿了。”

江梨白心如刀绞,她缓缓地跪在父母面前,声音沙哑哽咽:“爸爸,女儿知道错了,是女儿不对……”

江父看着瘦弱如同蒲苇的女儿,眼眶猩红。

他小心呵护长大的公主,怎么在别人身边,就变成了这样?

他握紧了拳头,强忍着心底的痛,咬牙道:“晚了,我江韬没有你这个不懂事的女儿!”

语罢,他再没回头,上了警车。

江梨白看着警车远去,泪水模糊了视线。

“爸……”

江母这时来到她的身边,一把抱住了她。

“梨儿,不要怪你爸爸,他冤枉委屈呀,他是被裴商墨害了——!”

江梨白脑子轰得一声,感觉天都快要塌了下来。

是裴商墨,是裴商墨害的她爸。

她紧咬得牙,有鲜血缓缓渗了出来……

……

八号公馆。

江梨白回去已经是凌晨三点。

书房还亮着灯,裴商墨并没有休息。

她一步步走进去,隔着不远就看到了他桌面上摆着的江氏集团并购合同。

她父亲刚入监狱,他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要收购江氏?

裴商墨注意到她,合上了电脑,不动声色地将笔记本放在了合同的上面。

“这么晚回来,不去睡觉来我这里做什么?”

江梨白紧紧地攥着手,指尖深陷掌心。

“为什么要冤枉我爸?”

裴商墨瞳色一紧,面色却如常。

“我只是提供警方他犯罪的证据,怎么说得上是冤枉他?”

“假证据也是证据?他怎么也是我的父亲,你的岳父!”

裴商墨看不得她这副质问的口吻,他眯了眯眼:“在商言商,你父亲老了,已经不适合管理公司,你说他是我岳父,女婿代岳父管理公司,很正常。”

江梨白听着他不轻不重的话,怒急攻心,她走过去,扬起手“啪”得一耳光狠狠地甩在了裴商墨的脸上。

“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