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年听到自己的名字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森冷的目光落到了盛唯的身上。

悬空的小身体手舞足蹈,挣扎中脸蛋儿划破了一条小口子,可是漂亮的艳丽却全是坚毅。

景爷,这

这下保镖不敢擅动了,毕竟他家景爷突然多出来一个儿子,阴晴不定的主儿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呢。

景寒年还盯着盛唯,深潭一般的眸中起了一阵微风,涟漪转眼即逝。

这个孩子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

他看起来有点眼熟。

哈哈,小崽子,你知道景寒年是谁吗?老子都只听过这个大名没见过真人,你要是他的儿子,那不就相当于是上京太子么?还会在这儿卖花儿?

拎着盛唯的手笑得发抖,另一只手拍了拍他涨红的脸蛋儿,表情从嘲讽转为凶狠:你爹要是景寒年,老子就是景寒年他爹!

盛唯挥舞着小拳头,看着自己的花被人踩成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我才没骗人,景寒年就是我爸爸!

少废话,老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

眼看着要挨揍,为了不给妈妈再添麻烦,盛唯只能忍着眼泪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之后,巴掌居然没落下来!

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他发现眼前的无赖居然被人抓住了手!

扭头一看,是个高大严肃的黑衣服叔叔,好像是跟在刚刚那个帅叔叔身边的人呢!

景爷说,想见见他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爹。

保镖语气冷漠,吓得无赖赶紧放下了手,身子抖得筛子一样,脸色蜡黄:景、景爷?是那位盛天集团的景爷吗?

放眼上京,有几个景爷?保镖看这无赖脸色由黄转黑,冷着脸挥了挥手,将他交给夜总会的保镖解决。

转头刚打算找刚才的孩子,却发现他竟然不见了!

闯祸了!

盛唯埋着小脑袋往夜总会后厨里面钻,小腿噔噔噔跑得很快,嘴里一直念叨着完了完了完了。

他不过就是随口喊了一句,却没想到他那位素未谋面的爸爸居然真的在夜总会里!

这下糟了,他跟妈妈只怕又要搬家了。

后厨跟前台不同,没有炫目的灯光和华丽的舞台,只有油腻的灶台和永远洗不完的杯子碟子。

女人的身影十分瘦小,锁在后厨的一角里,涤纶上衣沾染满了污渍,洗杯子的动作十分麻利。

看着女人的背影,盛唯咬着手指半天不敢进去。

怎么了,又闯祸了?

女人的声音清冷沙哑,没回头便听到了盛唯的脚步声。

她抬起头来,是一张绝艳孤冷的脸蛋儿,肤色有些苍白,却丝毫没能影响她的清丽媚人。

唯一的缺陷便是她的眼睛,明明是一双如月点缀的眸子,却偏偏瞎了一只。

突然睁着眼,瞳仁却是灰色的,不似另一只漆黑如墨。

盛淮安看着自己那位小祖宗头发凌乱地站在门口不敢进来,沉静的脸庞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怎么,卖花被抓了?

盛唯搅动着手指,好半天才支支吾吾地开口:妈咪,我好像碰到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