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待陆漓月再次开口,他便已然起身,看向一旁的侍女:给漓月的药膳,可准备好了?

侍女笑道:药膳一直备着呢,只等着小姐醒来,奴婢方才已经让人去做了,这会儿应当快端来了。

闻言,陆漓月愣了一下,她慢慢的坐起身来看向秦晨,问道:药膳?

秦晨低头看她,面色依旧温柔,仿佛忘了方才的不愉快:大夫说你体虚,不宜吃太补的药物,我便吩咐人做了药膳,对你身子好些。

陆漓月的眼底划过诧异之色,她神色复杂地看着秦晨,语气里多了些感激:南离世子,劳你费心了。

秦晨笑着摇摇头:我先出去,让文月替你梳洗更衣,起床用膳吧。

陆漓月点点头,也不推辞,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女:劳烦文月姑娘了。

文月赶忙走到床前,向陆漓月行了一礼:小姐快别这么说,这是文月的分内之事。

秦晨见状,笑了笑便走了出去。陆漓月心中有沈玄钧,不论是谁,只要是男子,她都会保持距离。

即便自己与她已是相识多年,她对他也仍是保持着客气。想让她接受自己的照顾,倒不急于这一时,只是......

秦晨想起先前大夫对陆漓月的诊断结果,不由地抿紧了双唇。

那大夫说陆漓月近两年身子是气血两亏,加上她身上那些尚未痊愈的大大小小的伤痕,身子是愈发虚弱,何况她如今是郁结于心,愁思难解,能再撑个月余,便已是最大限度了

秦晨回头,眸色深深的望着身后紧闭的房门,垂在身侧的双手逐渐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几乎掐出血痕来,只是他毫不在意那刺痛,这点痛,比起他心中的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想起怜儿同他说的那些,关于陆漓月受过的苦难,只觉得心头如同梗了什么东西一般,叫他都难以畅快呼吸。

那日陆漓月哭求怜儿送她一程,怜儿看她实在辛苦,也不想让她继续困在武陵王府的那一方天地,便将那藏了多年的毒药给她喝了下去。只是陆漓月并不知晓,那瓶毒药早已被秦晨和怜儿调了包。

陆漓月为沈玄钧受了那么多苦,却还对他那样死心塌地,她自己受得住,在意她的人却只觉得心疼。

怜儿不止一次的求秦晨救救陆漓月,可陆漓月性子倔强,秦晨也不愿强迫她,他只是伙同怜儿将那毒药换了,并告知怜儿,只要陆漓月有事,便立即去寻他。

秦晨原本想着沈玄钧与陆漓月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的,陆漓月为沈玄钧付出那么多,沈玄钧回京第一件事便是求取陆漓月,他便想着,陆漓月的心也算没有错付,沈玄钧还算是有良心,没有负了陆漓月。